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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望溪看着两个妹妹,沉声道:"眼下秦家处境艰难,我们姐妹更要同心协力。锦霞,你去打探消息,看看锦筠究竟犯了什么事。锦稚,你去安抚母亲,别让她太过忧心。我去找父亲,商议对策。"
两个妹妹齐声应下。秦锦霞刚要转身离去,秦望溪又唤住她:"锦霞,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沉着应对。秦家的未来,就靠我们了。"
蓬城的街头巷尾,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茶楼酒肆里,三三两两的食客凑在一起,压低了嗓音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护国府那位大姑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质问安王殿下呢!"一个身着褐色粗布衣的瘦削男子悄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身旁的胖商人眯起眼,压低嗓音道:"那位秦家大姑娘,可真是"他欲言又止,摇着头一副遗憾的样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另一位食客插嘴道,"护国公刚愎用军的说法,怕是别有用心啊。"
茶楼里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引得店小二频频侧目,神色有些紧张。
街上行人匆匆,三五成群的百姓偶尔驻足,交头接耳地讨论着这则轰动蓬城的消息。有人为护国府叫好,也有人觉得护国府太过软弱。
"护国府高义啊,宁天下人负我,不负天下人!"一个老者感慨道。
一边说护国公府动用私刑,"可那些兵士家属闹到门前,护国府竟还要受其家法,这"旁边一个年轻人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一边也有说安王陷害。不知是谁开了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安王殿下的用意。甚至有胆大的汉子,专程跑到安王府门前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离开。
城中百姓尽然分成了两派,各有理由。
安王府内,一片愁云惨淡。
幕僚们聚在议事厅里,个个愁眉不展。青衫老者立在灯下,眉头紧锁:"此番上报军情,安王急于遮掩过错,用了"刚愎用军"四字,推脱之心太显眼,失策!太失策了啊!"
"可如今之计"一位年轻幕僚刚开口,就被老者挥手打断。
"派人盯紧护国府,有什么异常立刻报来。"老者沉声吩咐,"还有,增加去护国公府闹事的人,不能让她们有喘息的机会。"
与此同时,护国府内也是一片忙碌。
秦望溪立在清辉院中,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夏杏快步走来,轻声禀报:"大姑娘,佟嬷嬷回来了。"
秦望溪闻言,转身走进屋内。佟嬷嬷一见到秦望溪,眼眶就红了,声音有些哽咽:"大姑娘"
秦望溪上前扶起佟嬷嬷,语气温和:"嬷嬷,老家可安顿妥当?"
佟嬷嬷擦了擦眼角,回道:"都安顿好了,大姑娘别担心。钱嬷嬷让我带话,说秦家忠仆都在,听凭大姑娘调遣。"
秦望溪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她轻声道:"嬷嬷辛苦了,先去歇息吧。"
佟嬷嬷行礼退下后,夏杏前来禀报,这几日护国府上下都在为秦家男儿的身后事忙碌,唯独二房外室那边似乎格格不入。
"银霜,去看看二房外室那边情况如何。"秦望溪吩咐道,声音里带着疲惫。
银霜很快回来禀报:"大姑娘,二房外室那边"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二房姨娘在清明院中放言,说谁让她儿子伤了,等将来定都要一棍不少的讨回来。"
秦望溪听罢,眉头微蹙,轻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夏杏匆匆进屋,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大姑娘,长公主和几位夫人在福寿轩商议关于灵前摔盆的事,似乎"她顿了顿,"似乎有些争执。"
秦望溪闻言整理了一下衣裳,准备前往福寿轩。
走在府中的回廊上,秦望溪着,护国公府突逢大丧,秦家上下齐心,可灵前摔盆一事,却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秦家满门男儿皆亡,只剩一个还没有来得及记入族谱的二房庶子,五夫人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还犹未可知。
让秦望歌摔盆,就意味着秦家承认了他的身份,甚至可能将秦家满门的荣耀托付于他。可此子出手便见血,个性暴虐,毫无仁义之心,这让所有人都心存顾虑。
秦望溪来到福寿轩,推开了福寿轩的门。
福寿轩内,旁的人都已离开,只剩下长公主立在屋檐下,目光凝视着院中的松树。秦望溪快步上前,"祖母,夜深露重,您怎么在外面站着?"
长公主转身,看到秦望溪,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她拉过孙女的手,指着院中的松树说道:"那棵松树,是你祖父亲手种下的。那年我们迁入这院子,他说不求荣华富贵,只愿我们能如松柏长青。"
秦望溪感受到祖母手心传来的微微颤抖,心中一阵酸楚。她轻声劝道:"祖母,我们进屋吧,外面风大。"
长公主点了点头,由秦望溪搀扶着走进屋内。杜嬷嬷连忙端来热茶,小心翼翼地递给长公主。
秦望溪接过茶盏,轻轻吹了吹,递到祖母唇边。"祖母,喝口茶暖暖身子。"
长公主抿了一口茶,望向秦望溪的眼神中充满了疼爱。"望溪,这么晚来找祖母,是有什么事吗?"
秦望溪放下茶盏,神色凝重地望向祖母。"祖母,孙女有个想法,想请您过目。"
长公主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说吧,祖母听着。"
秦望溪深吸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祖母,关于秦望歌的事,孙女有些看法。"她顿了顿,观察着祖母的表情,继续说道:"此子性情暴戾,心无仁义,当不起护国二字。若将他放在这个主事位置上,恐怕会为我秦家招来灾祸。"
长公主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
"孙女以为,秦家荣耀自在人心,自请去护国公位,保全秦家才是当务之急。"秦望溪声音轻柔却坚定。
长公主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是,秦家数代粉身糜骨换来的爵位"
秦望溪握住祖母的手,"祖母,在其位谋其事,秦望歌没有这个能耐。与其将护国公这个名声败在他手里,不如急流勇退,让陛下看到我们秦家俯首甘退的姿态,以保全秦家众人性命,保全秦家百年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