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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风缓步上前,每一步都让梁儒心惊肉跳:“我来替天行道,教教梁老爷什么叫做为人兄长。”
他一挥手,瑾周信立刻上前,将梁儒按倒在地。另外两名黑衣人也迅速行动,搜出了书房里的重要文书。
梁儒绝望地看着那些文书被翻检出来:“你你想干什么?”
“这些账本,可都是你这些年来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买卖。”陈逸风慢条斯理地翻看,“若是让官府知道,范老爷怕是要吃大苦头。”
梁儒面如死灰。那些账本里记载的,都是他这些年来暗中做的违禁生意。若是东窗事发,别说家业,就连性命都保不住。
“你到底要怎样?”他颓然道。
陈逸风将账本合上:“很简单。第一,立刻取消凤女的婚事。第二,将家业交给梁镳打理。、”
梁儒瘫坐在地,久久无言。
天边已现出鱼肚白,晨曦微露。陈逸风带着人离开梁府,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这次行动太过顺利,梁家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这些把柄,等着他来取。看来还得再做打算。
夜色阑珊,梁府西院内烛火摇曳。梁镳躺在床榻上,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床沿。窗外传来几声蝉鸣,微风掠过,带着几分未褪的暑气。
“十一万两”梁镳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苦涩,“梁儒啊梁儒,你当真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往事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当年父亲带着他踏上经商路时,他们只有几百两银子的本钱。那时的永昌号,不过是条街上一间不起眼的小铺子。
“老爷,该喝药了。”门外传来丫鬟小声的提醒。
梁镳没有应声,目光落在床头的一方绣帕上。那是她留下的最后一件物什,上面绣着一对并蒂莲,针脚细密工整,是她最拿手的活计。
“你走得太突然了”梁镳伸手摩挲着绣帕,眼中泛起一丝潮湿,“若是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该”
话未说完,他猛地攥紧了拳头。那晚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她突然倒下,面色发青,七窍流血。大夫说是中了剧毒,可谁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此毒手?
答案呼之欲出,可他却不敢细想。
“这是为了家族声誉。”梁儒的话犹在耳畔,“商贾之家,岂能让一个戏子出身的女人玷污了门风?”
梁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初为了家族和睦,他忍了。可如今,梁儒不但害死了他最爱的妾室,现在竟还要对凤女下手!
“凤女是我的心头肉啊”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你害死了她娘,如今还想用那十一万两银子来要挟我?”
窗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是一声轻叹:“梁掌柜若是早有这个觉悟,何至于此?”
“谁!”梁镳猛地坐起身,手已经摸向了床头的铜锤。
房门被轻轻推开,烛光下,一张熟悉的面孔闪了进来。
“陈先生!”梁镳惊呼出声。
陈逸风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梁掌柜,小声些,我可是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不然让梁儒知晓可不得了。”
梁镳激动得连连咳嗽,陈逸风赶忙上前帮他拍背。待他缓过气来,陈逸风才在床边坐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梁掌柜,我且问你,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这是何意?”梁镳不解地看着他。
陈逸风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黑布包裹:“且先看看这个。”
包裹被打开的瞬间,珠光宝气映入眼帘。梁镳瞳孔猛地收缩 — 全是上等东珠,还有极品翡翠和羊脂美玉!
作为当铺老板,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些珠宝至少值三万两白银。尤其是那颗最大的东珠,晶莹剔透,毫无瑕疵,弃光芒之甚,就足以让京城里的贵妇们争得头破血流。
“这些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梁镳声音有些发颤,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些珠宝,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陈逸风神秘一笑:“这不过是冰山一角。梁掌柜,我有一桩天大的买卖要找人合作,不过着买卖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的,得是那种胆魄过人的商人才能胜任。若是连分家这种事都不敢想,不敢做的,恐怕这买卖您是做不成了。”
梁镳心中一震。“分家”二字,正戳中了他的痛处。这些年来,他又何尝没有动过分家的念头呢?可梁儒紧紧握着祖业,又有族中那些德高望重却不明就里的长辈们在背后支持他,他就像一只被束缚手脚的困兽,根本无法撼动这坚固的局面。
“究竟是什么买卖?”梁镳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问道。
“这买卖大到能让那些趾高气昂得洋人对你点头哈腰,大到能与洋人政府平起平坐,大到连朝廷都不敢动你分毫。”陈逸风一字一顿地说道。
梁镳听闻此言,吓得额头冒出冷汗,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先生莫不是在说笑?这这也太”
陈逸风没有回答,依旧神色从容,只是默默地又从怀中掏出了四个同样的包裹,然后哗啦一声全倾倒在床上。刹那间,珠光宝气映得整个房间都亮了几分。
“今日我带了五袋,想必够您度过眼前的难关了。”陈逸风意味深长地笑道。
梁镳瞬间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对着陈逸风深深一揖:“还请先生明示。”
“且看看这个。”陈逸风递过一叠纸张。
梁镳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的目光急切的扫过,然后内容却让他大吃一惊。那上面讲述的是一些闻所未闻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像是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里面描述着欧罗巴大陆上发生的离奇事件,那些事件如同梦幻般离奇,却又似乎真实可见。
“这这是真的?”梁镳的手不住地发抖。
“千真万确。这是欧罗巴各国的真实史料,我只是用评书的手法重写了一遍。”陈逸风神色庄重,一本正经道,“梁掌柜,您觉得这些故事值多少钱?”
梁镳脑中飞快运转,他彷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眼前展开。如此新奇的故事,若是编成评书,必定能吸引无数听众,让大街小巷都为之沸腾。可这远不是关键所在,真正重要的是这些故事里不经意间透露出的信息,那信息就像是一把隐藏在暗处的钥匙,似乎能开启一扇通往财富和权利的大门。
就在他思索间,窗棂突然传来急促的敲击声。
“陈先生!对街似有异动,速走!”外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陈逸风脸色一变,原本从容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警惕。他迅速起身,梁镳伸出手想要挽留,却被陈逸风按住了肩膀。
“梁掌柜,时间紧迫,我只问一句:敢不敢?”
梁镳看着床上的珠宝和那叠承载这无数可能的纸张,又想起了那方绣帕,突然笑了:“都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好!等我消息。”陈逸风说完,身形一闪,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梁镳一人。
梁镳望着窗外的月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那个机会,一个能够彻底摆脱梁儒控制的机会,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已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