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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竟然还坐得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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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闻言,两眼一黑,手里珠钗落地碎成几截也顾不得肉疼了,上前抓住流苏的衣领,厉声问道,

“你说什么?安儿他怎么了?要让我发现你乱讲现在就打死你!”

流苏是谢如安和李紫鸢回京途中随手问人牙子买来的,她父母早亡是个孤儿,不聪明又有点胆小,但胜在勤劳肯干。

被王氏这一吓,她当即腿软跪在地上,“老夫人,奴婢不敢说慌,天没亮小侯爷就带着大公子进宫去了,不知怎么的皇上震怒,这会儿宫里来了个孙公公,说是皇上身边的人,小侯爷是他扶着回府的,老夫人您不相信可以去问孙公公。”

江映月期初听到消息,也是心里一紧,不过她倒是不担心谢如安,是听到谢宴青挨了四十军棍,又想起昨夜掌心的血痕,心里忍不住揪着。

他真去御前要把爵位还给谢如安不成?难道因为这个原因见罪于皇上?

但听完流苏的话,她闻到一丝不对劲。

正常人挨十下军棍半条命就没了,谢宴青挨了四十军棍,还能走回来?

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皇上身边姓谢的公公,是南祐帝贴身伺候的太监总管孙全。

蹙眉片刻,江映月起身,“先去看看情况,孙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我们不能怠慢了。”

说完扶起王氏,提醒道,“稍后见了孙公公,我且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谢如安下了狱,可没说是要砍头,母亲不要自乱阵脚,失了侯府的颜面。”

王氏出嫁前是小门小户的官家女子,父亲是个六品闲职小官,出身于平民相比不算太差,但她经不住事,尤其是老侯爷走了以后,她遇到一点点情况就没了主心骨。

谢如安战死沙场的消息传过来时,她已然哭天抢地地闹过一次,抱着来传信的人不肯撒手,还扯着江映月说她克夫克公公。

这也罢了,为人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是人间惨剧,江映月当时自己虽然也伤心,却也忍了。

然而那之后源源不断上门送欠条、催债的,才真是绝望的开始。

王氏哭哭啼啼那一套能在传来儿子死讯时换来同情,却抵不掉债务,她越是哭,债主们越是不耐烦,看笑话的人也越多,一时间定国侯府真是成了人人都能踩一脚的软柿子。

后来都是江映月硬着头皮扭转了一切。

被儿媳妇这般一提醒,王氏想起往事,脸上一阵羞愧,抿了抿嘴唇随着江映月一起出了门。

李紫鸢看着两人的背影,眼底一阵算计。

只怕是谢如安当年谎称战死,如今八年未归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皇上不知道会不会迁怒整个侯府。

她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转头,把王氏妆奁里那些头面首饰全部装了起来,还翻出几张银票。

她把东西藏好,这才跟着去了院子里,想看看什么情况,万一有任何苗头,她马上带着东西走人。

院子里,谢宴青不见人影,宫中来人正如江映月所料,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孙全。

他年逾六旬,年轻时伺候过先帝,现在更是贴身照顾当今皇上的起居,笑起来很是亲切,只不过看人的时候,眼底总有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在。

江映月见了他,第一直觉便是此人得罪不得,但看他神情,似乎不是来侯府宣布坏消息的。

不作他想,叫柳书呈上一个锦盒,亲手递给了孙全,“辛苦孙总管亲自走这一趟,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公公若喜欢就留着把玩,若不喜欢卖了换两盏茶喝喝也是好的。”

谢宴青曾经无意告诉过她,孙全喜欢文玩核桃,锦盒里装的正是一对上好玉雕核桃,水头润泽雕工精细,刚刚匆匆让柳书从库房里找出来的。

果然,总管太监看了一眼,笑意更甚,把东西放进了袖子里。

“月夫人有礼了,杂家甚是喜欢。”

转头四下看看,赞叹道,“定国侯府越发雅致了,一路过来也累了,不知道能不能请月夫人给口茶喝喝?”

江映月一听,当即已经明白了宫里的意思,脸上凝重的表情轻松几分,笑着应道,

“孙公公赏脸自然是求之不得,还请公公稍等片刻。”

转身,王氏站在不远处早已经沉不住气,拉住她,一脸责备,“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陪人家喝茶?你夫君现在在牢里!还不赶紧去疏通关系打听打听?”

平日里她事事都看江映月的也就罢了,现在儿子在大牢里情况难料,她还有心情招待人喝茶?

江映月淡淡看向王氏一眼,“母亲,你可知孙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人家巴巴赶过来真就是为了一口茶?若是皇上真的有心处罚侯府,你以为谢如安现在人头还能留在脖子上?”

王氏闻言一阵羞赧,讪讪看向孙公公,行礼也不是,上前又不敢,抓心挠肺地想问出谢如安的情况,终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在茶水很快就来,喝了两口茶,孙全向江映月道明情况:

天刚拂晓,谢宴青带着谢如安入宫面圣,向皇上说明了他不曾战死的事情。

本来人死复生是件大喜事,可坏就坏在皇上问了一句谢如安何以八年未归,他答不出来,半晌后支支吾吾说自己伤的太重,最近才养好。

这本来也没什么,皇上又问,既然活着,怎么没有上报朝廷。

谢如安答不上来,愣了一会儿,把锅扣给了一旁的谢宴青,说是谢宴青劝他假装战死,也不要上报朝廷。

这下便一石激起千层浪,皇上震怒,问怎么回事,谢如安竟是把自己和弟弟当时的书信全拿出来,呈了上去。

岂料皇上看了两封书信,更加震怒,因为书信上谢宴青并没有任何劝说之意,都是在和谢如安谈论兵法的理解心得,言辞恳切谦卑,又表达了对长兄外出征战的佩服。

听到这里,江映月不禁有些疑惑,“既是如此,家书没什么问题,何以圣上会这般震怒?”

最重要的是,听起来皇上没有迁怒谢宴青,那何以他会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