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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夷吾登位【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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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从晋献公二十二年出走,至今已经五年了。当里克、邳郑杀了悼子的消息传来,重耳和臣子们都相当兴奋,认为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他们总算熬出头了。

季隗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对重耳大声说:

“公子,婢子的姊姊从子余先生那儿听到,里大夫已派人来迎接公子回国,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么……”季隗迟疑地问:“公子要回国了?”“是的!”“要当国君了!”“是的!”

季隗听重耳回答得这么肯定,大为高兴,她想不到这位流亡在外的晋国公子,就要当上晋国国君了。晋国可是中原的大国,还是周天子叔父之国呢!

“季隗,”重耳温柔地说:“你是重耳唯一的妻子,等重耳当上国君,你就是晋国的君夫人了。你的贤德也足够当上君夫人了!”

季隗高兴地依偎着重耳,说道:

“公子,成亲这五年来,公子只爱婢子和咱们的的儿子伯鲦(音稠)。公子啊!婢子只要有公子疼爱就好了,不一定要当什么夫人。”

“只是,”重耳话锋一转:“晋国还乱得很,重耳也不知道是否能顺利回国,登上大位。”

季隗用她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直盯着重耳,她觉得重耳心中似乎十分忧虑不安,便说:

“如果回国登位,充满了困难与危险,那公子就不要回去了,在这里也可以过得好好的,何必一定要回去当国君呢!”

重耳凝视着季隗。季隗是个民族部落的女子,善良胆小、谨守本份,对于重耳时时想回国为君的事,她是不会懂的。但是,重耳深深感谢季隗给了他安慰与温暖,使他能暂时忘却骨肉相残的无情,也忘掉了仁义泯灭的痛楚。

重耳紧紧地拥着季隗,渐渐地平息了奔腾不已的思绪。他的母亲狐氏给他的温柔抚爱,已经从他的生命里消逝多年。他从师傅郭偃那里得到的,是严肃的人生责任;从外祖父狐突、舅舅狐偃那里秉承到的,是仁义道德的行为准则;从忠诚的臣子们那里,他则被赋予了沉重的使命和推卸不了的责任!而季隗给他的温存和爱,使他感受到一种母爱的抚慰,一份令他忘忧的轻松与潇洒。

这时候,门人进来报告:“重耳公子,有客人求见!”

屠岸夷从晋国昼夜兼程赶到了翟国,风尘仆仆,顾不得梳洗

一番,就赶来求见重耳。重耳听说国内来人,马上传令相见。屠岸夷进入大厅,向重耳跪拜稽首,说道:

“公子,里大夫,邳大夫和下军七兴大夫,特意派臣下来郑重禀告公子。”

“嗯!”重耳聚精会神地等着听下文。

“国家动乱,百姓受到惊扰。从历史上看,在动乱中才有得到君位的机会,公子何不回国呢?朝臣皆愿为公子肃清阻碍,拥立公子为君。”

重耳欣喜地笑了,他为这一句话,等了五年。这五年来,他梦里都在想着晋国,想着那里的社稷臣民,那里的五谷丰登,晋国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他的思绪,也牵引着跟随他的几十位贤臣。这几十位臣子的家园都在晋国,他们热切希望重耳回国为君,振兴晋国。今天,国内掌握大权的里克、邳郑来请他回国,他能不欣喜

“屠岸大夫,”重耳说:“国内的大夫派你来请重耳回国,重耳必须跟随臣们说,一方面让他们高兴;另一方面,重耳也想听他们的看法,请屠岸大夫先在馆舍中稍事休息。”

屠岸夷对重耳如此郑重而又谨慎,甚觉奇怪,便问:“公子难道不想回去里大夫已为公子扫清了道路。”“重耳何尝不想回去?”重耳微笑道:“重耳“走为上计的师卦,就是昭示着重耳总有一天会回到晋国。”

屠岸夷站了起来,说道:

“那臣下就在馆舍,静候公子的消息。”“好!屠岸大夫一路辛苦了。”

屠岸夷走后,里克与邳郑要请重耳回国的消息,没多久便在随臣中迅速传开了。

2

魏武子已经背出马笼头,颠颉背出了马缰绳,介子推拉出了骏马,准备启程回国了。大家都显得兴致勃勃。

重耳召集所有的随臣开了一次会。

大厅内已坐着狐偃、赵衰、狐毛、魏武子、颠颉、先轸、狐射姑、介子推、胥臣、壶叔等数十人。

重耳环视了一下这些与他同甘苦、共患难的臣子们,然后把里克、邳郑杀了奚齐和悼子的经过说了一遍。事实上,大家都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这些随臣在晋国地位显赫,他们虽然流亡在外,但家臣会随时向他们票报朝廷的动静。所以,他们对朝廷的政治态势了如指掌。重耳见大家点头不语,都看着他,便又说:

“里克派了屠岸夷来迎接重耳回国为君。”

众臣听了,欢欣鼓舞,只有狐偃皱起了眉头,对重耳说:“不可以回去。”

随臣们霎时安静了下来,都用眼睛看着狐偃,等着听他的理由。狐偃严正地说:

“树木要长得挺拔,必须从开始萌芽就要注意,这就是根本,如果根基不稳,最终必定枯败雕萎。要当国君的人,也是一样。他必须慎守喜怒哀乐之礼,这是人之根本,如此才能训育百姓。在国丧期间不思哀痛,却想求得君位的人,实在难以成功。况且,趁国家动乱而得国,是很危险的事,大凡趁乱而得权之人,难免因此而喜好动乱,喜好动乱就会疏忽了道德。凡此种种都和喜怒哀乐之礼相违,这样的国君如何训育、管理百姓?百姓不服从国君,国家岂不是又要大乱?\\\"

重耳一向十分尊重及听从狐偃的教导,今日却不然。他听狐偃说完,便反驳道:

“舅犯,如果不是国丧,谁有机会继承君位?若非因为动乱,人心思治,谁会急于接纳重耳?”

赵衰的想法比较实际,也比较大胆,他赞同重耳的说法,开口道

“是啊!公子说得对,没有国丧,没有动乱,也就没有机会,机会正是存在于危险之中。五年了!咱们已经等了五年了,一旦失去了机会,就难以再有了。”

“公子,”先软不失时机地说了个最新消息:“听说荀息派使者去齐国求救,齐桓公率领十个诸侯国的军队,共甲士三万人,兵车一千五百乘,越过了晋国东部天险太行山,沿着汾水南下;齐国大夫隰朋担任先锋,兵马已经逼近高粱城了,晋国形势艰危复杂,已不仅仅是内乱的问题。”

群臣乍听此事,皆感震惊,“哗”地站了起来,议论纷纷。重耳睁大了眼睛,愤然惊问:

“齐侯为何带了诸侯国的军队前去晋国?这根本是要去攻打晋国,齐侯未免太霸道了!”

“齐国的小白算什么盟主!”魏武子怒吼道:“晋国和齐国一样强大,晋国的事用不着他管。”赵衰感到形势艰危,出声道:“公子,齐国以盟主的身份,说要帮助晋国平定内乱,因此率领大军入境。臣下猜测齐侯是要先捉一位公子和掌权的大臣问罪,然后再扶立一位顺从他的公子为晋国国君,这样,齐侯就能和诸侯国

一起,顺手瓜分了晋国的土地,消灭晋国。当然,齐侯以盟主自居,还不至于这么做,但他的臣子,还有随从的诸侯国,都会有人想要这样做”

重耳脸色凝重,忧心忡忡,慨然长呼:

“晋国危矣!可惜重耳手上无一兵一卒。子余说得对,齐国先锋隰朋就是一个十分霸道、贪婪无比的人。诸侯国中,卫国、曹国、郑国、陈国等都想瓜分豆剖晋国。”

“公子,”先轸又说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诸侯联军虽然对晋国形成危险,但是,臣下又得到一个消息:周天子已派出周公忌父、王子党来晋国,他们要会同齐侯平定晋国内乱,等册立新君后,他们一定会追查谁是内乱的罪魁祸首。”

大家心中全都明白是里克、邳郑等人杀了奚齐、悼子。但重耳却寻思着,如果他回国为君,周公忌父要他追缉乱臣,他将如何下手

颠颉看大家陷入沉默,便嚷道: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晋国的事,干那些诸侯国什么事以臣下之见,公子回国为君,率领军队和齐国厮杀就是,有什么好怕的!”赵衰不以为然,直言道:

“颠将军,齐侯是天子任命的诸侯伯,周公忌父是天子的特使,咱们不能与之对抗。不过,既然有周公忌父前来,诸侯国就不敢瓜分晋国,这点可以不用担心了。”

重耳表示同意地说:

“不错,有周天子的特使周公忌父和王子党来,齐国大夫隰朋和那些小国就不敢胡作非为,晋国的国祚不会有危险,这倒是让重耳稍稍放心了些!”

“公子,”赵衰断言道:“虽然形势艰危,子余之见,公子应当火速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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