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白鹤明抱着胳膊,静静听一墙之隔的小丑表演,等到酉时三刻,府学大钟再次敲响九下,院试第一场终于结束了。
号房的门一间间全部打开,巡查的兵卒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放下毛笔的考生,带来无比的压力,糊卷的小吏鱼贯而入,娴熟地糊上每份卷子的卷头,将试卷折叠装入盒子里,稍后用封条密封。
云兴朝一脸菜色的坐在号房里,面前的纸张虽然尽力写满了,但随便挑几句出来看都尽是不通之处,糊卷的小吏眼中露出一抹鄙夷,给他的卷子上标了个“臭号”,这人一天跑了四次茅房,他记得清清楚楚!
云兴朝看见臭号脸色更加难看,但也不敢发作,只能咬牙认了,他连续跑茅房不仅仅是想影响白鹤明,也是因为真的肚子疼,他没吃坏什么东西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小吏们收完所有试卷,当着学政的面清点后用封条封好,在官兵的护送下送到了府学深处的一座小院落里。
那座院落由兵卒层层把守,里面住着专程请来几位苏州府五百里外书院的山长,在山长们评阅完所有试卷前,院子只进不出,守备森严。
到了这一步,号房里的考生们总算是能离开了,白鹤明听到声音后站起来,坐了一整天大腿和腰几乎麻了,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才能行动。
府学门口,出考场的考生和来接人的车马将这段街道挤得水泄不通,有的考生面色兴奋,应该是题答的不错,也有的垂头丧气,一看就知道没有答好。
白鹤明不着声色地避开了好几个想和他交谈的考生,寻找自己家的人,听见二儿子谦川的声音。
“爹!我在这里!”
白鹤明走过去,“你娘呢?”
谦川挤得满头大汗,为了寻找白鹤明鞋都差点被踩掉一只,“这里太乱太挤了,我让娘留在那头的马车上,自己过来找爹。”
白鹤明嗯了一声,“做得好。”
谦川笑了,他就知道爹满意这个做法,娘在爹心里的地位太高了,对娘好就能讨到爹的欢心。
谦川帮白鹤明提过篮子,奋力在前头挤开一条路,往街那头走了百来步,人群没有那么拥堵了,他们雇来的马车就停在这里。
白鹤明被谦川扶上马车,云歌递来早就准备好的凉茶,白鹤明仰头喝了一整杯,靠在车厢上长舒一口气,总算是缓了过来。
“怎么样?”
“题目不是问题,就是考了一天,这身体胳膊腿快断了。”
云歌看出白鹤明浑身难受,有些心疼,“你趴在条凳上我给你按按,让车夫慢点往回去赶车。”
白鹤明看了眼谦川,谦川立即出去和车夫一起坐在外面的坐板上,白鹤明满意了,飞快趴好示意云歌可以开始了。
云歌哭笑不得,手上用了些力道,每一下都恰到好处,按得白鹤明酸爽不已,“我的按摩费可是很贵的,要是没考好你给我加倍还回来。”
白鹤明嘶了一声,这一下按的可真疼,但疼完后整个经络都舒畅了。
“夫人放心,为夫定不辱命。”
“嗯?”云歌又在白鹤明的至阳穴上重重按了两下,白鹤明像案板上的鱼似的苦笑扑腾,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外头的谦川听着娘折腾爹的动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假装自己是块石头。爹和娘这老两口感情好起来,都没他们当儿子的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