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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渐近，停在桌前。
吴志远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双手将文件递了过去，“首长，这是本次联合演习开幕式的计划书，请您过目。”
陆秉川接过文件，目光冷淡地扫了几眼，能递到他手里，已经经过几层审核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翻到最后一页时，他忽然抬眼，目光落在吴志远的手腕上，停顿了一瞬。
“这表，新买的？”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审视，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吴志远一愣，手腕不自觉地往袖子里缩了缩，脸上的笑容有几分不自然，“是……是新的，前几天刚买的。”
这块手表其实是他在黑市便宜买的，虽然是别人转手的，可看上去和新的差不多。
不过，就算陆秉川他眼睛再毒，也不至于看出来源吧？
陆秉川冷冷盯着他的脸，他记性向来不差，这个男人也是宣传科的，在食堂纠缠江凝烟时，还曾被他警告过。
江凝烟房间里的手表，转头出现在同办公室的男人腕上，很难不让人多想。
吴志远被他幽冷的眼神盯得心里发虚，说话都磕巴了，“首长，我、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陆秉川收回目光，周身气压很低，“走吧。”
吴志远心里一咯噔，突然想起自己大庭广众下对江凝烟嬉皮笑脸的事来，他整天厮混的女人太多，自己都记不清了。
难不成陆首长还记着呢？
他不敢多留，微欠着身子，灰溜溜走了出去。
两天后，大礼堂。
京市军区与z国联合演习的开幕式。
陆国华讲话完毕，宣布演习正式开始后，是外国记者的采访记录环节。
发言人每回答一次，微笑着站在他身旁的江凝烟就向记者们翻译出来，语速流畅，毫无疏漏。
再旁边，是名义上充当助理和替补，实际上是摆设的吴志远。
明明天气不是很热，他却一个劲儿地擦着汗，生怕江凝烟中途休息，让他接替。
他虽然是京大毕业的，可那是姑妈疏通关系，塞了不少好处费才换来的文凭，要是让他翻译半句，都非得出丑不可。
于是在短暂停歇的间隙，他时不时给江凝烟递上水杯，唯恐她提出要歇一会儿。
这一幕落在有些人眼里，就变了味道。
有人低笑着交头接耳，“翻译员旁边那个小同志，自己热的够呛，还目不转睛盯着翻译员的状态呢。”
“这小伙子不错，浓眉大眼的，长相周正，也算配得上那女同志了。”
“我看未必，那女同志长得不说万里挑一，也能说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了，我三弟还单着呢，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介绍给他……”
两人越说越热闹，冷不丁感到一股幽冷的寒气。
抬眼一瞧，正对上一道毫无温度的视线。
陆秉川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居高临下盯着他们，“你们两个，解散后加练三小时。”
两人一哆嗦，后悔到恨不得直接把嘴缝上。
陆秉川抬眸，扫过黑压压的人群。
不知多少人都在望着江凝烟，看她娇美的脸蛋，听她柔软的音调，脸上露出充满兴味的笑意。
想到这，陆秉川身体紧绷，眼神幽暗难明。
想把人带回家，藏起来，只属于他一人。
……
晚饭后。
江凝烟呆在自己的房间，哼着不知名小调，十分满意地放下手里的针线。
大功告成，她花了不知多少功夫，终于原原本本按照图纸，做好了一件男士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