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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真正值得信任的人少之又少。
在这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李峻是孤独的,他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如此一来,李峻觉得自己与郭诵的关系应该要近些,说话也就自然随意了许多。
“哎,李二郎,什么叫赖在你家?那是我外祖母家,我怎么就不能住了?”
郭诵虽然比李峻矮了一辈,但年纪却是相差无几。若是有人处,他也是尊称李峻。但在私下里,两人的称呼却是很随意。
“真是愈发地没有规矩了,你怎么如此和舅舅说话呢?”
李耹挑起车帘,沉着脸呵斥了儿子。
郭诵见母亲动怒,赶忙陪了一个笑脸,吐了一下舌头,口中回道:“孩儿知错了。”
随后,他转头撇嘴对李峻道:“郭诵失礼了,请舅舅见谅。”
“嗯,小孩子要有礼数,下次注意。”
李峻故作老成地教导着,脸上满是戏谑的笑。随后,他将目光望向了远处。
近来,因为雨水的增多,不远处的秀水水面加宽了不少,几艘商船正在河水中随波而行。
河对岸,姑射山上已是一片浓绿,雄壮的山体倒映在起伏的水浪中,时而清晰,时而散乱。
坪乡三面环山,一面抱水。
依山傍水的好地势让这里多出良田,每年庄子里的谷物收成都是自用有余,多有富盈。
近两年,由于青、徐、雍,秦四州大旱,导致田中谷粒绝收,饥民无数,粮食的价格也随之飞涨。
因此,除了一定的存储外,各家庄子都会将大部分的粮食经秀水,再转入汾河卖向他处。
另外,自古潞州善丝织。
平阳与潞州相近,此处的山林间又多桑树,各大庄子中或多或少都有自家的桑蚕养殖,这其中又以李家庄的规模最盛。
李家不仅蚕茧的产出大,而且庄子里还有生丝与坯绸的加工作坊。因此,每年都会有客商前来采购。
所有的这些商物运输都离不开秀水,河水中的商船也从未中断过。
当众人行至一岔路口时,李峻望向前方远处的码头。码头处似乎有些人与马匹刚下渡船,显得有些杂乱。
李峻通过脑中的记忆得知,过了码头再行一段路,就应该到郭家坞了。
“码头那儿不少人呀!”
“是呀,那些骑马的像是平阳军的人。”
李峻与身侧的郭诵闲聊着,并转头回望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人,将手中的马缰随意地轻晃了一下,径直向前过了岔路。
前方,一队兵骑相向而来,对方的马速极快,不大功夫便与李峻等人相会。
在兵骑未近之前,李峻就已经让后面的马车与家丁尽量地靠边一些,多让了道路。
但那队兵骑行进的极其霸道,十几匹战马占了大半条路。待到彼此靠近时,有的战马竟差点儿踢到停在路边的人。
李峻用衣袖扇了扇眼前飞起的烟尘,转头望了一眼交错而过的兵骑,吩咐了一声后,准备继续前行。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本已错身而过的兵骑却突然转身折返,并列队挡在了面前。
“东明亭侯,别来无恙呀?本将听说你伤了脑子,不知道好了没有?”
说话的是一名武将,语气轻慢,眼神中尽是不屑之意,却也透了三分警惕。
李峻抬眼望着说话的武将,脑中搜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出答案。
因此,他搞不清这个身材中等,体型臃肿的人是谁。
李峻转头望向郭诵,希望郭诵能给个提示,却发现郭诵正满眼怒意地盯着武将,并没有注意到他探询的目光。
武将见李峻的眼中带着迷惑的神色,不似作假,讥笑道:“李世回,你真不认得本督护了?”
说着话,他转头对身侧一人笑道:“看来传闻还真是不假,这李世回真成个傻子了。”
李峻依旧没有答话,只是眼中的迷惑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淡漠。
突然,李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地烦。
这种烦也并非是完全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而是他觉得在这个世界里,自己根本不清楚这副身体到底有多少仇家?
如果有完整的记忆还好,可如今这记忆还是如同碎片一般杂乱,若是日后遇上不该遇的人,身陷险境都不自知啊!
就如眼前这个一身横肉,满脸杂须的人,自己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从言语上来看,应该不是什么故友,还应该是有仇怨的。
烦心的问题就在这,这怨到底有多大?李峻不知道。究竟是谁得罪了谁?李峻也不知道。
现在,自己应该只是个有爵位的人,却也是个微不足道的人。对方应该是个官,似乎还是个领兵的将军。
民不与官斗是常识,更何况是在这个世界,更谈不上什么法制与人权了。
在实力相差悬殊情况下,在无法做到知己知彼的局面中,李峻依旧习惯性地保持了沉默。
然而,他的右手却无意识地放在了马鞍处的长刀上,将其提在了手中。
自称督护的武将见李峻提刀在手,心下一惊,左手猛地一拉马缰,使身下的战马向后退了一步。
随后,他抽出腰间的佩刀横在了身前,跟随在他身后的军卒也即刻亮出了兵刃。
见对方亮出了兵刃,郭诵与护在马车周围的家丁也毫不示弱地抽出了兵器,彼此对峙了起来。
时局混乱,匪患难绝,当下的大户人家都建有自己的部曲用于保家安宅。
这些武力不仅能对付抢匪,就是在官兵面前也不惧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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