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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峻望着对方,继而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手中的长刀上。
他皱了一下眉头,将长刀挂回了鞍佩,重新抬头望向了那名武将。
武将看着李峻的动作,有些不明就里。但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依旧保持着警惕,短刀也仍然横在胸前。
如此状况下,气氛竟一时僵在了这里。
这时,马车车帘卷起,一名丫鬟扶着李耹从中走了下来。
下车后,李耹径直上前,挡在了李峻的马头前。
李耹先是冲着身前的一人高声喝问道:“裴松明,裴县吏,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随后,她又向横刀的武将问道:“这位将军,民女郭李氏与将军只是过路之人,并未冒犯将军,不知将军为何要拦住民女的去路?”
李耹的话不卑不亢,言语中的气势也绝非是寻常民妇所具有的。
见一名妇人立在自己的马前,武将盯着妇人身后的李峻,侧身问道:“裴松明,她是何人?”
裴松明,坪乡裴家庄裴城远的二公子,在平春县任县吏一职。
同在坪乡,裴松明知晓李家的根底,同样也知道眼前这妇人夫家的背景。
要说这李家有些资源,却是比不上坪乡郭家。
郭家世代居于平阳郡,家族不仅财力不凡,族里更是有人在朝中肩负要职。
以郭家之势,就连当今的平阳郡守也不愿轻易招惹,更不会无故施以责难。
因此,裴松明先是向武将低声说道:“督护,这个妇人是郭然的夫人,现坪乡郭家的主母。”
继而,他又翻身下马,来到李耹的身前拱手施礼道:“郭夫人,李家长姐,松明给您见礼了。”
李耹略一还礼,望着裴松明问道:“松明,李裴两家世代交好,你我家人也是甚是熟络,今日之事不知为何呀?”
裴松明脸上略微见红,轻咳了一声做以掩饰。
“这位将军乃是平阳郡吴畿吴督护。”
裴氏明侧身向李耹介绍,脸上有了几分尴尬之色。
“我与督护大人路过此地巧遇二郎,原本大家都是旧相识,便想打个招呼。没想到二郎病的竟不识得我们了,全然是个误会。”
说完,他又返身回到吴畿的马前,轻声说道:“督护,您不是要到卑职家有要事相商吗?那就别再这儿耽搁了。”
对于坪乡几家大户的根基,名叫吴畿的武将也是知晓,并不愿就此交恶。
因此,吴畿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佩刀入鞘,拨转马头奔向适才前行的道路。
“真是个傻子,竟让一个妇人出头,孬种。”
马蹄声过后,一阵谩骂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插曲,但着实让李峻感觉有些突然,他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到旧怨。
李峻听郭诵提起过这个吴畿,说这个人抢了李峻原本的官职。
当时,李峻听到这种事情,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抢了也就抢了,如今反正也与自己无关,他甚至都不清楚督护是个什么职位。
可现在看来,这个叫吴畿的人不仅抢了官职,似乎对原本的自己还有着很深的宿怨,也可以说是一种憎恨,这让李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另外,李峻对刚才自己提刀的动作也感到有些意外。
这一动作是他多年的军事素养所致?还是这个身体原本就有的霸凌之风?
一时间,李峻也是难以分辨。
既然是个插曲,李峻自然不会过于放在心上。
在这世界上,要走的路还很长,遇到的事也会更多,凡事都要计较下去,人也就不用活了。
但李峻又觉得,人自然是有活着的权利,可在这个世界里想要真正的活着则需要实力。
这里并没有什么安居乐业,有的只是实力间的对抗。
念头也只是一瞬。
下一秒,李峻翻身下马,将李耹扶回车中,歉意地说道:“长姐,是二郎让长姐受惊了,多谢长姐的爱护。”
那句孬种,李峻并不在意那句孬种。
骂一句话能不能杀人呢?或许是能,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真想杀了那名武将,李峻确信自己能在短时间内杀死他,可接下来呢?
如何摆脱麻烦?他没想好,至于为什么要杀他?李峻更是想不出。
这份侮辱在李峻看来就是一股无关紧要的臭气,他不会因此便要杀人。
不过,李耹的做法,倒是让李峻觉得有了家人的味道。
那是一种偏袒与护短,就像小时候姐姐为他出头,教训那些欺负他的孩子。
这让李峻有了几分家的感觉,也便更愿意亲近这些家人了。
坐于车内的李耹没有说话,只是探身疼爱地摸了一下李峻的脸,然后笑着坐了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李耹突然觉得眼前的弟弟有些陌生,陌生的不似从前。
弟弟身上的凌厉之气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沉稳,那种沉稳中似乎又有着不同以往的果敢。
然而,这种感觉也只是一念而过。李耹知道二郎就是她的弟弟,只不过有些不同罢了。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