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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无碍的,可夫君因为受伤无法斫琴,便耽误了一家人的取琴日期。夫君本想与那家人商谈一下,看看能否宽限些时日,或是退了定钱,再赔些银子以表歉意。”
“谁知,那家人不肯,竟派人到家中夺走了数把已完工尚未交付的琴,夫君与他们理论,竟被打伤了身子,咳咳”
秋丝语见母亲咳得厉害,端水想要母亲喝一口。
秋夫人摇了摇头,顺了几口气。
“三公子,您也知道,民妇的夫君斫琴所用的材料昂贵,都是买家先付定金而后斫琴,如此一来,其它几家都来要求赔偿。无奈之下,夫君只好变卖了一些家产,赔给了人家。”
秋丝语看到母亲的气息不稳,说得吃力,接着说道:“因为那家人抢了不属于他们的琴,家父便将那家人告上了衙门,想要讨个公道。谁知,家父刚到衙门便被关进了大牢,待我们筹钱托人将家父接回来时,他老人家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秋丝语擦了一下脸颊的泪水,继续说道:“本以为这便是完了,哪里想到,事隔一日,衙门的人将一份判罚送到家中,说父亲犯了欺诈之罪,应以严惩,罚没秋家全部家产,当天便将我们赶出了家门。”
习字的小女孩听着姐姐的诉说,嘤嘤地哭了起来,秋夫人将小女孩搂在了怀中,流着泪轻抚着她的头。
秋丝语望着哭泣的妹妹,吸了一下鼻子:“当夜,家父就过世了,我们借了些银子安葬了父亲,之后又在李家巷租了这间屋子,算是安顿了下来。”
听了这些不平事,徐清砚一脸冰寒,口中问道:“那家是什么人?又是哪个衙门作出的判罚?”
秋夫人见徐清砚变了脸色,赶忙拍了拍他的手背:“三公子,算了吧,都过去了,我们也打听过,那家人的身后好像有皇子撑腰,像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万万是惹不起的。”
徐清砚没有再问下去,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即便自己贵为抚远侯,也有无可奈何之时。
沉默了一会,秋夫人望着秋丝语,心疼地说道:“这几年,就是苦了语儿,都是她在苦撑着这个家,照顾着我和两个年幼的弟妹。”
“娘,您说这个干什么呀,这都是女儿应做的事情。”秋丝语说着,倒了一碗茶递给了徐清砚:“侯爷,您喝茶。”
徐清砚接过茶碗,笑了笑,转头对秋夫人说道:“秋夫人,您的身子得了什么病?诊看过了吗?”
秋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前看过,说是家中招火灾时熏了肺腑,再加上经历了这些变故,这病也就重了,吃过些药,终是没见好转过,也就罢了。”
听着秋夫人的话,看着她的表情,徐清砚也就知道了原因。
像她们这种贫困交加的生活,哪里会有多余的银钱来买药呢?
原本丰足的人家,就这样毁在了他人的手中,还无处申屈,若是父母还在的话,见到故友一家人落难至此,他们会作何感想?又会如何做呢?
徐清砚思忖了一下,望了一眼身侧的秋丝语,转头说道:“秋夫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望您能应允。”
秋夫人见徐清砚说得郑重,不知他要做什么,有些狐疑地说道:“三公子,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若是民妇能做到,一定会答应您。”
“秋夫人,是这样。”
徐清砚将手中的茶碗放在炕桌上,继续道:“我在慧山有个别苑,那里住着我属下将士的家眷,还有一些屋舍空着,我想让你们搬到别苑那边住,您看如何?”
秋夫人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望向站在一旁的女儿,眼神中尽是不知所措。
虽说夫君生前与徐家交好,可那是与徐大将军及其夫人的情谊,如今他们都不在了,这份情也就断了。
自己与这三公子虽有面缘,却是谈不上什么情分,如此之下,三公子竟会将这样的好处给予秋家。
一时间,她这个贫苦多年的妇人竟没有了主意。
徐清砚笑了笑,继续说道:“那边虽说住的是军眷,但彼此都似家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慧山别苑的旁边是洛霞山庄,也是徐府的田产。那里建了私塾,山庄与别苑中的孩子都在私塾中学习。”
“丝语的琴技非凡,我想请她到私塾中教授那些孩童,让他们也能学些雅兴,庄子会付给丝语酬劳。”
徐清砚想要帮助她们,又不想将这种帮助变成施舍,也就提出了这一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