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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没有……没有这么想过。奴才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主子一个人。”韩双痛的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只有我一个?那你能如何保证,你对那个陆尧没有半点心思?”李钺一想到方才韩双替陆尧说话他就一肚子火,他附到韩双耳边低声说,“我要你找机会杀他,你却想保住他。霜儿,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宅心仁厚。你别忘了当年可是你教我的,要学会杀伐果断,不心狠手辣是成不了事的。”
男人发怒时动作往往没轻没重的,更何况以往李钺就从未在意过韩双的感受。
韩双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痛,一如叫人拿刀刺破肚皮不断翻搅内脏一般。
他感觉到他五脏六腑都要被碾碎了,巨大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成了极大的煎熬。
“主子,奴才疼……主子。”他痛得涕泗横流,可愣是一声哭声都没落下。
李钺原本怒火中烧,却在见到韩双喊疼时生生的卸了火。
是的,眼前这个人可是在面对辛者库酷刑的时候都没有哼哼的人。自己对他的那些,分明连千分之一的痛苦都算不上。
他居然喊疼?
他韩双居然也怕疼?
李钺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也开始不自觉的发疼了。他连忙停下动作,将那哭得浑身都在发颤的人儿抱在怀里。
“奴才真的没想过……和陆尧……”他哑着嗓子解释,“他也不可能对奴才一个阉人有想法的……”
他颤得越厉害,李钺的心尖越是被人拿爪子挠了的疼。他思绪有些乱,乱得似一团数不清的乱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冲韩双发那么大的火,更不知道为何因着韩双替陆尧说的那么一句话整个人就直接失了控。
这不像是平日里的他。
是因为蓁儿离开自己导致些天心里郁闷吗?
李钺寻思了一圈,确信自己是将对齐蓁的火发到了韩双身上。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打我出出气吧,嗯?”李钺叹了口气,揉了揉那人眼角,见着那人一双眼睛哭成核桃仁,他真的是又好笑又心疼,“我只是看不惯他总是往你这儿瞧的眼神,就跟狗馋肉一样。我真的很想把你藏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韩双听罢觉得更委屈了,凭什么他被人看一下就得被折腾就得被藏起来。他相信李钺说的每句话都能做到,包括这些歪理。韩双把脑门贴在李钺肩头,埋怨一样的用拳头打着李钺的后背。
虽然有点疼,但李钺还是就这样坐着由他打了好几下。
似是耗费太大体力了,韩双打着就没力气了。他躺在李钺的怀里,任由男人给他擦药。
这次是真的伤得狠了,连擦药的时候韩双都没忍住开始掉眼泪了。
“真有这么疼?”李钺给人把眼泪擦了。
韩双学着李钺的语气,说道,“我……我这可是肉体凡胎。”
李钺被他逗笑,“那我也总不能帮你舔舔吧?舔舔就能不疼了?”
“……您又乱说话。”韩双禁不起逗,一被戏弄就面红耳赤的。
李钺叹气,亲了亲韩双发红的脸蛋,“这次和辛者库的酷刑比起来,哪个更疼?”
一听到辛者库这三个字,韩双浑身上下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他脸色很明显的开始发白。那是他连回想都觉得是一种煎熬的噩梦,因此等他开口时连嗓音都哆嗦了起来,“……这没法比。”
“可是你在辛者库都没吭一声,为什么今天就哭了?”李钺问道,“你是在撒娇吗?”
韩双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只是瞧着李钺那张笑脸出神,看着昔日少年人的容貌现在长得如山般俊逸,看着对方还能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自己的跟前。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值得人高兴的了。
许久许久,等到男人都已经抱着他睡着的时候,他才回答,“是啊,奴才是在撒娇呢。”
毕竟我也只有在你身边才敢哭出声。
也只有你会让我痛得哭出声。
夜半时分,窗外狂风大作。窗户被吹的不断的启合,巨大的声响吵的人难以入睡。
李钺坐在床畔,瞧着那已然睡着的人儿。伸手替他掖好被角,随后则独自一人披衣起身走到了驿站的外头。
群山如鬼魅一般在暗处窃窃私语,树影一如爪牙扭曲变幻。
他立于风中,不动不摇。
只听耳畔忽然传来一声破风声,他打开手里的折扇挡住了那飞来一剑。
“反应真快,我还寻思着我能偷袭成功。”男人音里带笑,说话总是漫不经心。
李钺一听语气就知道来者是谁,“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想偷袭我还早了点。”
“咦~夸你一句你就上天了,给你点颜色你就能开染坊了,给你一巴掌你就爽的要……”
话未说完,李钺折扇一收。袖中飞出三根银针,直逼那人门面。
那人见状连忙挥剑格挡,只听三声铁器相击之音,三根银针应声落地。
“喂,李嘴欠钺,我可是你亲弟弟!三年没见,你就这样对我啊?”那人气得直跺脚。
“李铎,再不闭嘴我不介意把你舌头拔了。”李钺冷着眼瞧那穿着一身夜行衣的人。
此人正是他的亲弟弟李铎,大盛王朝的三王爷。
李铎星眸剑眉,鼻梁高挺,乍一看与李钺长的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在于此人天生笑脸像是个走街串巷的浪荡子;而李钺不笑时则似有煞气萦绕周身,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活阎罗。
李铎撇撇嘴,搓了搓自己被亲哥渗出来的鸡皮疙瘩,小小声吐槽,“也不知道双儿他怎么受的了你这个脾气的,动不动拔人舌头。”
“嘀咕什么?”李钺一个眼刀子,吓得李铎差点跪下乱了辈分。
“没没没,我的好哥哥。”李铎打个哈哈,殷勤地上前拉哥哥小手,“多亏哥哥那日出手相救,要不然我现在还在天牢里关着呢。”
殊不知某些人被关大牢是因为当了他好哥哥的替罪羊。
“所以呢?”李钺挑眉,“你有什么表示?”
“有啊,怎么可能会没有?”说着李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布帛文书放在李钺手中。
李钺打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的是“李钺于京都半月,不曾出”几个字。
“这个是我托人做的假的暗卫消息布。放心吧,他的手艺能以假乱真的,太后发现不了。”李铎拍了拍胸脯保证到,“不过那几个被你杀掉的暗卫,尸体被发现是迟早的。你还是得早点回北境保险点。”
李钺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说着对着天空吹了一个口哨。
未几,四个身着黑衣戴着獠牙鬼面的人跪在了二人跟前,悄无声息。
“张敬。”李钺道,“过几日把这个呈给京都那个老妖婆。”说着他把布帛交到了打头那人的手里。
那个叫张敬的接下布帛,对李钺恭敬一拜。
“去吧。”
一声令下,四个人一如来时一样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