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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更合一【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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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裳侧首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

孙权翻了个身面向她,道:“我大哥命我冬节时办一席家宴,将几个重臣和吴四姓的人都请来府里坐坐。只是家宴家宴,到时他们必定会携带家眷,陆议和陆绩年纪尚轻,未曾婚配倒还好说,朱治、张允、顾雍和张昭张纮他们,却是都有妻室的。我一个男子,怎么方便招待她们?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在后院里再设一席,由你替我主持,带她们逛逛林苑,说说闲话,方才是待客之道。”

袁裳听得微蹙了眉,道:“主持家宴这等事,你不该去找谢夫人么?毕竟她才是你的正妻,我一个妾室,只怕上不得台面。”

孙权心疼道:“你莫要妄自菲薄,你如今沦为妾室,是为你父亲兵败失势所累,其实你的家世出身,比大多数人都强得多,便是谢舒的父亲曾官至九卿,也是及不上你的,这家宴由你主持,她们不敢不服。况且谢舒前番曾借故折辱你,我事后虽不曾责问她,却始终忍不下这口气。”

袁裳淡淡道:“我都不生气了,你还气什么?”

孙权道:“你不生气,我替你生气,你将一生都托付给我,我不能不护你周全。再者说,谢舒如今才十五,年纪小不经事,

顾雍、张昭等人的夫人,年纪比她娘都大,我只怕她到时临场露怯,算计不过人家,你却是见识过大场面的。此番家宴关系重大,容不得半分闪失,还是由你主持最为妥当,至于谢舒,等我以后再寻机会慢慢教导她吧。”

孙权说着,打了个呵欠,困意渐次上涌,翻身躺平了,慵懒道:“裳儿,你还记不记得,从前你爹袁术在家中设宴庆功,你和你娘在后院里招待女眷。那时我父亲和大哥都在你爹手下效力,庆功便也带了我同去。我年纪小不懂事,趁我娘一个眼错看不着,便溜出去闲逛,逛到你的闺房里,被侍婢抓住拎到前头告状。我父亲发怒要揍我,是你百般劝阻,才免了我屁股开花的。”

袁裳微笑道:“怎会不记得,当初你可是闹得前院后院都知道了。”

孙权闭着眼笑道:“自打那以后,我每次跟随父亲大哥进出你家,你都会带着我玩。其实后来我想想,就算当初挨了父亲的打又能如何,哪怕再挨十顿打,也是值得的,只要能与你相识,我怎么样都情愿……”

孙权说着话,声息越来越弱,到后来变成呢喃的呓语,最终归于绵长的呼吸,显见是睡着了。

袁裳转头看着他,只见他的睡颜沉静明澈,依稀还能瞧出几分小时候的模样,锦被胡乱地盖在身上,只掩到胸口处。

袁裳支起身来,想替他掖紧被角,可手伸出去,却又犹豫着顿住了,静静地看了他半晌,终是收回了手,轻轻撩开帐子下了地。

外厢里静悄悄的,因今日孙权留宿,并没有留人守夜。袁裳推开殿门,只见袁朱正站在廊下打瞌睡,便道:“朱儿,去烧水吧,我要洗澡。”

袁裳一激灵清醒过来,答应着便要去,然而下了台阶,却又踌躇着慢下了脚步,回头道:“夫人,那药还熬么?”

袁裳点点头。袁朱见她神色冷淡,不敢多说,连忙去了。

过了约莫一顿饭时候,热水便已备好了,侍婢们一趟趟地从后院往厢房里提水,却是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无。袁裳正在廊下煎药,这日风有些大,吹得灶膛里的火时明时暗,忽东忽西,总没个定向。

袁裳用蒲扇掩着膛口,正忙得满头是汗,只听袁裳在房内唤道:“朱儿,药还没好么?”

袁裳答应道:“就好了!”却越发手忙脚乱。

兰沚正提着一只空桶从屋里出来,见状过来给袁裳搭了把手,两人将药罐里的药汁滤出来,只见是清澈的浅赭色,散出幽淡的药气。

兰沚道:“姐姐快把药送进去吧,夫人等着兑了水好洗澡哩,这里我来收拾就是。”

袁朱纵使平日里对她百般看不上眼,此时也觉得感激,道:“那便交给你了。”说着端了滚烫的药汁进去。

兰沚见她走了,便蹲在廊下收拾残局,却瞅着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绢,裹了些药渣揣进了怀里。

眼见着冬节将至,谢舒在将军府里陪着吴夫人和大乔住了几天,恰好这日周瑜又陪小乔来探望吴夫人,临走时便顺路将谢舒送回了孝廉府。

谢舒进府时已是未时时分,孙权出门办差尚未回来,袁裳自从被孙权免了隔几日便要拜见谢舒的规矩,平常也很少再与谢舒碰面,更别提会来迎接谢舒回府。倒是紫绶得了消息,早早便领着几个小丫头等在孝廉府门首。

吴夫人疼爱谢舒,给她带了好些衣裳首饰和零零碎碎的吃食回来,装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匣子,众人搬了两趟才搬完。谢舒一路车马劳顿,回到屋里换了衣裳便进屋歇着去了,让青钺和紫绶把从将军府带回来的东西收拾收拾。

两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匣子里的东西都倒腾出来归置整齐了,抬眼再一看天色,已差不多是晚饭的时候了。紫绶见青钺累得额上沁出一层薄汗,便道:“姐姐随夫人出门,劳累了这么些天,不如先歇歇吧,晚饭我带人去传。”

青钺道:“也好,屋里不能没人伺候,如此便多谢你了。只是到了厨下,可莫要再与人吵起来。”

紫绶笑道:“我知道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前番是我莽撞,今后再不会了。”说着便去后院叫来几个人,往厨下去了。

哪知一行人刚出院门不远,冷不防从路旁钻出一个人来,轻轻唤了紫绶一声。此时天已墨黑了,暗影里但见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