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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她只是担心你身体不好,怕你站太久,所以才下雨的。”黄瑾朝望着另一把黑伞,又望着不远处的樱花树,无端用着幼稚的话语来安慰黄瑾暮。
黄瑾暮听着哄孩子的话语,低垂着眼,明明是骗人的假话,但还是想要选择相信。
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恍恍惚惚感觉秋雨下大了,砸在伞面上让她有些难以握稳,只好再用力抓紧了伞柄,但她在这场和雨的对决里不知不觉间晃了神,思绪总是落在看着女人的背影的一幕幕中。
她陷在一片白光远处只有女人背影的记忆里,总是跑着向那个背影勾起手,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要碰到女人的衣角了。
但那点距离是她无法跨越的星河,她在回忆不断奔跑的间隙里听见白锦顺的声音,“我会一直接住你。”随声,那片迎着日暮的回忆就开始簌簌地掉下布景露出原来的破败,她睁着眼睛傻傻的看着直到脚下也开始露出一大块破败,她一晃神,蝴蝶坠落了,在回忆里不断下落。
黄瑾暮慢慢松开伞柄,轻飘飘地在雨水里沉下去了,像一只坠死的蝴蝶。
黄瑾朝猛的伸出手接住了黄瑾暮,他的妹妹合眼,身体沉重靠在他臂膀间,陡然失去生命力,嘴唇丧失血色离那些惨白的墙好不到哪去。
“知知!”黄瑾朝匆忙丢下伞,双臂抱起黄瑾暮,让这只坠死的蝴蝶在他手臂里跌跌撞撞随着他的步子里抖落出她的颓败。
墓碑上的照片带着笑,雨水落在照片上好像也流泪了。
黄瑾朝一路跑下来,直直冲进院子走廊下,望见佣人在庭下打扫,大喊着,“快去叫医生来,知知昏倒了,快去!”
佣人急急忙忙撇下扫把转身跑去找医生了,而黄瑾朝步伐不停一直到院子里,跨进门槛,远远就看见外公的身影。
外公站在池边,远远就听到黄瑾朝的声音,看见黄瑾朝抱着黄瑾暮着急的走来就知道不对,赶上前看着黄瑾朝把黄瑾暮放在椅子上,黄瑾暮浑身沾着水,水滴还在衣袖间往下滴,,周遭那么杂乱,但她合着眼似乎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昏倒了。”外公有些着急,他手上接过佣人递来的干巾擦去黄瑾暮面上的水珠,眉目间着急也要像水一样滴下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知知就已经昏倒了,是我没注意到。”
黄瑾朝看着黄瑾暮的样子紧皱眉,他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潘玺川抬起头刚要开口,医生就已经跨进门槛赶了进来,于是外公的注意力就落在医生上,“小苏好好看看知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忽然昏倒了,是不是又病发了。”
外公站起身把旁边的位置给让了出来,他用毛巾擦干黄瑾暮的掌心,手掌微缩着露出掌心,他叫来佣人拿来干净衣服候在旁边,等到医生站起身,他也随之而起,起身太猛差些又跌坐下去黄瑾朝立刻走上前接住了外公,“怎么样,没大碍吧。”
“天气冷下去了,受凉发烧了,之后吃了退烧药再养养就好,主要还是小暮的贫血,身子太差了,这样还是不行的。”
“没大碍就好,没大碍就好。”外公喃喃道。
黄瑾朝把医生送到门口,绕出门槛后站在廊下回头看着屋子里的人,屋子明明里开了灯,但总归是太明亮了像是抓不住的萤火照不亮他们。
“为什么呢,她药也吃,我也嘱咐你要每天带着饭菜给她,为什么还是没有用呢?”外公在他的视线走到门槛边上,手臂靠着柱子,目光神游飘飘然落在池子里的锦鲤上。“以后怎么办,她那么爱出去走的一个小姑娘,总不能一直困在家里。”
氛围比不过外头落雨的温度,惆怅,无可奈何裹挟他们,黄瑾暮不知道,只是被圈在灯光里显得那么安然。
“会好的,会好起来的。”黄瑾朝坐在廊下的石凳上面对的紧闭的大门,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外公。
他们都立于廊下,伴着雨水滴落池面的水滴声,吹进廊下的秋风萧瑟,里院长出来的枝头的枝叶落下在池面,如今孤孤单单地只剩下树梢。
日暮之时,这场久落的秋雨终于停下来,远处青山边的天空罕见的露出一点日光,留着那点光勉强照在了那扇一直紧闭的门,好似要将这点好不容易的光亮献给那个人看。但那扇门迟迟不开,光亮随着时间前进不断后移,退到池边即将要消失不见,那扇门终于开了,里屋的那个人一眼就看见那日暮的光亮,光亮走的很迟似乎是为了黄瑾暮再好好看几眼这个为她跋山涉水的光亮。等到黄瑾暮抬起头望去远处,它才离开。
白日一点点变得黑了。
她周边的人已经离开了,应该等会就会过来。
黄瑾暮还仍在病中,站起身立在门口也已经开始卸力气了,她披着大衣索性就直接坐在面前廊椅上,脑子烧的迷迷糊糊已经想不起来在昏倒的场景,只能勉强回忆起站在墓碑前那一场大雨。
她已经很久没有昏倒了,更别说是因为发烧晕过去的,思绪被烧的迷糊,坐在那里就已经疲倦了,只能乖乖地坐在外面睁着眼睛看着走廊拐角处等着一个人来到这里找自己。
铃声乍然响起,黄瑾暮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电话,铃声停了后她也还没有发现是自己的,直到铃声再响起来一遍她发反应过来,摸索着自己的口袋最后还是在大衣里找到,才想起今早去山上的时候没有带手机。
接起电话,轻声,“喂。”发烧后的声线被温度煮软了,白锦顺听见的声音又轻又软。
“知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过几天要去瑞士那边去听研修会,我去找你。”
“老师,我发烧了,现在我好不舒服。”发烧后的黄瑾暮显得格外乖,脑子烧的迷糊少了那些要试探要推开的想法,听见白锦顺的声音就要向他说自己的难受仿佛像个孩子要得到关心才会高兴。
“你现在在哪,黄瑾朝呢?”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在池塘边上的椅子上等他。”
“为什么要等他,不要等他了,回去房间里乖乖躺好。”黄瑾暮的声音太软,软绵着对方的说话声也缓了。
“但我好累啊,已经走不动了。”被卸去的气力在风起间聚起来飘过她,周边的一切也似乎要飘起来越过她,就连白锦顺的声音也要越过她,她察觉不对摇摇头,伸手抓住了白锦顺的话语声。
“你坐的地方里你的卧室远不远,不远的话就努力走回去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走嘛,这边又开始下雨了。”她拿着电话摁了扬声,注意力被雨抓去,就把手机放在腿上,另一手伸出檐下去接雨。
天空又黑下来了,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
又下雨了,这场秋雨总是不停,从天边落下看见了大千世界之景后便没有留念地埋在泥土了,那样洒脱,反倒衬着这个总是暮雨的人太多愁了。
雨水在掌心晃了一晃又晃,聚的多了就从虎口处掉了下去,她侧着掌心让水全部滑了下去,白锦顺的声音融在风里撒在她边上,“知知乖啊,那有没有穿好衣服,下雨了温度就低了还是要好好保暖啊。”
“你也是。”
“知知!”
两个声音撞在一起,黄瑾暮的声音就被盖住了,落在白锦顺那边就只剩下黄瑾朝着急的一声知知。
“怎么出来了,还穿那么少,你在发烧不是感冒,等下又烧高了可不是开玩笑的,回房去。”黄瑾朝三步作两步走来,人未到声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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