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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瑾暮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那一种新鲜的,毫无道理的,只是因为她是白锦顺所喜欢着就来到她身边的爱正在竭力虔心的拥抱她,拥抱这个脆弱又破碎的她。
但她始终找不到交付爱的理由,面对白锦顺的爱那样子让她感觉挫败,那种全心全意的爱到底该怎么找到交付的能力,她似乎很早就找不到了。
被白锦顺爱着的人,很早很早就已经学不会去爱一个在她生命里出现的陌生人了。
即使这个人正在爱着她。
“老师,你教教我怎么去爱你好不好。”黄瑾暮往后退开隔出一点空间让自己可以看见他,“我想往后都为你而来。”
这或许是黄瑾暮隐秘又真诚的情话了,但他只觉得悲哀。
他的爱人并不爱他。
“你不愿意吗?你是害怕了吗?害怕这个残缺的我吗?”她看清了白锦顺的犹豫后反倒愣住了,“为什么?”
“知知,给我点时间好吗,让我找到真实的你去勇敢地爱你好不好。”
逃跑的骑士,她突然这样想。
但黄瑾暮也同样松了一口气,她害怕白锦顺因为她的故事怜悯她,给予她含着愧疚与怜爱的情感,这样也好,想清楚了也就会离开了。
半响,她回答道,“好。你还想吃红枣糕吗?这里还有几块,我吃不下了。”她离开白锦顺的怀抱,转身拿出食盒的红枣糕,捧在白锦顺面前,像是给白锦顺观察她心爱的宝物一般眼睛里装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不吃了。”
“那这样就浪费了,不可以留到明天的,吃一个吧。”
红枣糕静静地摆在那里,像她一颗真心头一次想要给面前的人。
他最后还是捏住了一块吃了下去,是他以后再难遗忘的味道。
“走吧,我要休息了。”黄瑾暮把碟子放回食盒里,她站、起身立在那里,还没迈开步子就被白锦顺牵住了手,“我和你一起。”
两个掌心紧紧地靠在一起,温热的,冰凉的,细腻的掌心像两个甜蜜的恋人的再平常不过的爱恋,黄瑾暮在想,为什么连爱也没有找到真正理由,为什么可以这样自然的牵在一起。
她看着相握的手忽然有了问题,“老师,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白锦顺停下步子转过头看向她,有些发愣的表情,就只看见黄瑾暮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他说不出的情绪。
“有。但那是很久之前了。”
“原来这样啊。那你们还有联系吗?”
“已经没有了,我和她很早就已经结束关系了。”
“好吧。”属于黄瑾暮的狡黠一瞬间离开了,看起来像是做着恶作剧小孩行为的她,似乎隐隐之间显得有些开心的样子。
白锦顺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牵着她的手紧了紧。绕过那些走廊,走上楼梯,再穿过照相框住的廊道,白锦顺和黄瑾暮最终停在一道门前,“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黄瑾暮松开白锦顺的手,推开门进去,隔着敞开的大门对白锦顺笑了笑就又关上了。还没等白锦顺转身离开,门又开了,里面的光亮打出来照在白锦顺身上,黄瑾暮站在光亮里,她说,“我不跟你一起回国。”
“好。”白锦顺点点头,黄瑾暮目光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转身离开,他背后的那扇门才关上了。
白锦顺忽然明白了黄瑾暮的想法,不跟自己回国大概也是因为自己的那句话,那个小孩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勇气也被自己拒之门外。
小孩不明白爱,把苦难告诉别人后就开始盲目交付信任让她得到爱,学习爱的能力,这是小孩脆弱的在转移自己的苦楚的办法,找件事情做总好比一直陷在记忆走不出来。
或许他的恋人要黏着的人,被她奔赴而去的那个人是不是他,这些都是黄瑾暮该去想的,他相信黄瑾暮会去想,自己是不是她可以一同并肩看月亮的那个人。
或许小孩想明白了,或许那个人真的不是他,他会遗憾,会难过,但也不会阻挡黄瑾暮的步伐从他身边绕过去。
这样美好的小孩,他曾经拥有过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转头看了那个紧闭的大门,像是他们永远也戳不开的薄膜,永远无法看同一片天空月亮道路。
天初初亮,白锦顺就已经离开了。
而黄瑾暮知道消息沉默了一会,她忽然开始怀念昨天晚上和白锦顺怀抱的全部时刻,白锦顺的怀抱里永远那么温暖,被他拥抱的黄瑾暮会卸下伪装,疲倦的被他一直爱着。
黄瑾朝问她,“你什么时候走,我跟你一起。”
黄瑾暮回答,“下午就走。”
她说完就陷在沙发里,看着她和白锦顺的第一张合照,沉默着闭上眼。
“白锦顺。”她轻声念着。
黄瑾暮的飞机是午后两点,而白锦顺是一早的七点,隔着中间的七个小时达到国内,但还是踏回同一时间的土地。
而正如白锦顺说的一样给他点时间去思考,以至于黄瑾暮甚至在学校走廊遇见白锦顺也只是点头叫声老师好就略过去,一度让唐婳怀疑她们是不是分手了。
在课堂偶尔白锦顺的眼神会对上她,而后又装做无事发生一样再掠过她,小孩又回到那种孤零零的状态,有时候对上他眼睛的时候小孩那种孤零零的状态就更明显,但下一秒就会抬高视线去看后面的ppt不去看他,像回到一开始的状态,但白锦顺总感觉小孩是在闹脾气,要他给个台阶就下来了。
似乎一点也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状态,也没有明白白锦顺的意思。
但其实白锦顺想,她是明白的,只是在装作不明白。
就这样隔了很多天,卉明市下了第一场雪。秋季少来点雨季跟着雪一起来了。
下过雪后还掺着雨的天气更冷了,黄瑾暮之前还会去记笔记,现在完全收着手怎么也不拿出来,穿得很厚,整个人像个粽子一样。
雨水到来的时候,刚好下了课,白锦顺脚步还没到门口,猛地在外头响了雷声,白锦顺下意识就转头看去黄瑾暮,就看见死死捂着耳朵,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白锦顺急切地来到她身边拥抱这个怕雷雨天的小孩,用他的大衣圈住了黄瑾暮,把外面的视线和电光隔绝在外。
“我怕……”黄瑾暮声音小小的,带着迷茫而害怕的声音一下穿破了他们这几天的忽视,她在白锦顺的怀抱里微微发抖,“不怕,不怕。”
“我不想待在这里。”小孩清冷的声线化水一样倒在他耳畔里,里面的恳求化为实体“咚”的一声敲在耳膜上,“我带你走。”
白锦顺一弯腰穿过她膝盖底,又一手揽住她后背把她抱起,把小孩放在怀抱里,让她自己捂着耳朵走回了办公室。
他走进办公室,脚借了力关上了门,一霎时门外极大的轰鸣声都变得微弱下来。他把人安放在椅子上,蹲在黄瑾暮面前和她对视,小孩一下子就圈住他的脖颈,死死圈着不说话。
“好了,好了,不响了,不怕了。”
“你骗我,说好不离开我的。”小孩责怪他不守信用,委屈起来了。
“那你想好了吗?”白锦顺轻轻地拍着黄瑾暮后背,顺小孩脾气。
“我没有见一个爱一个的能力,因为我在试着相信你,我在喜欢着你,所以我才想要拥有去爱你的能力,也许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爱着我什么,我也不清楚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但我想你可以教会我,让我只爱着你,并且为你而来,单方面的付出从来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我只喜欢你,只想被你教会爱的能力。你可以教会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