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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太着急了。”
捉不住的风,总归要风自己停住。
白锦顺曾经听别人倾诉过暗恋的苦闷,但还好即使苦闷最后也暗恋成真,他当时觉得羡慕又期待,每每想到暗恋成真会握住恋人的手,心里就涌着退却不下的潮似的变得涨满,但他如今得到了,实现了才明白,并不是这样的。恋人与自己的爱不平等,他的爱在时光里变得浓烈像一把灼灼的火焰,而恋人是细流而淡薄的水滩,不平等埋了霜似的重重叠叠盖着水滩不见了。
对白锦顺来说,暗恋并不难过,因为怀有期待,而暗恋成真才是难过,把他困死在了夏日一抹记忆里。
他说着低下头看着地板上他们原先站的位置,脚尖对着脚尖,靠得位置并不远,刚才也还拥抱在一起,这一刻白锦顺却莫名像是第一次遇见黄瑾暮那样陌生。
“老师,我们慢慢来好不好。”黄瑾暮仰着头望着他,顶上路灯的亮光照到她眼睛里,明亮又干净的给她原先就如海洋般的眼瞳撒入了一层薄薄的光。
看起来纯净的可爱,让白锦顺不禁有了怜惜的样态。
但黄瑾暮很快扑捉了这种情绪的转化,“我要你纯粹的爱我,我也要你只爱我。”
小孩眼神执着的有些让白锦顺发愣,他展着笑容抚摸上黄瑾暮的面容,“我只喜欢你,很早之前是,以后也会是。”
不止喜欢,我还热烈的爱着你,并且我也要你只爱我。
“那……那有多早呢?”
“知知。”字音在喉腔里绵长悠转,他头一次觉得小孩的眼睛明亮的刺眼,看去他的目光满着全是迷茫的期待。
他努努嘴还是说了出来,“你已经忘记了,但我在你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你了,那天你站在楼梯平台上,那是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已经对你一见钟情了。”
白锦顺尽量展现出平静的样态出来,手指捉住黄瑾暮的手掌却不由得紧了紧,小孩低着头很久都没有说话,他有些紧张,毕竟黄瑾暮那时候也才只有十六岁。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恶心,白锦顺有些担心的想。
但小孩慢慢走上前搂住了他,很轻的声音被风吹散飘到他耳畔,“原来你喜欢我那么久啊。”
岁月慢慢渐长,她已经从十六岁孩子长成二十岁的成人了。她原以为白锦顺是人生中偶然凑巧遇见的人,也恰好走一段路,但原来在她生命的某个路口时就已经遇见了白锦顺,白锦顺让她保持在沉默的,陌生的爱里很久了。
她忽然明白白锦顺对她说出这些话的缘由了,她说要慢慢来,所以傻傻的白锦顺就已经交真心了。
“那一天的你好像一个天使,你站在光里,斑驳的树影摇摇晃晃,笑起来那么可爱,但很快你就离开了,再后来再碰见你,你就已经是十八岁了,我还记得你站在人群里许愿,认真的样子好像是一个触碰不到的梦,再后来就是在大学里见到你。”白锦顺周身是被顶上路灯照亮的光亮,被亮光柔和了目光显得有些期盼的喜悦,“知知啊,多爱爱我吧。”
黄瑾暮沉默着抱着他,在白锦顺的记忆里的黄瑾暮太美好。黄瑾暮突然在想如果白锦顺知道了自己的故事,到底还会不会更多的耐心去爱她。
她没把握,所以不说了。
十六岁那年的她刚休养起来身体,夜晚总是会望着窗外那棵摇曳生姿的樱花发呆,偶尔会因为雷雨天而紧慌失措躲在被窝里。在十五岁的她躺在病床上把药片含在舌尖一遍遍流泪,望着月亮始终不明白问题所在。
而今她已经二十岁了,但心底的灰暗始终是扫不开的灰烬,伤疤生长在皮肉之间,血淋淋一片。
她从来不让白锦顺进入她的公寓,屋子里那棵漫着墙壁拟的樱花树也始终没有被白锦顺发现过。
因为伤疤撕下来太疼,摇摇坠坠的总是长不起来,告诉了白锦顺后除了得到怜爱这种情感,她已经找不到缝合的理由了。
但如果白锦顺不寻找伤疤,她愿意一直躲着伤疤和白锦顺慢慢来,慢慢地把年少时母亲交予她的苦楚全部藏在笑容背后和白锦顺一直在一起,或许她会找到爱,从而让白锦顺不再伤心。
如果这些想法被黄瑾朝知道,黄瑾朝会爱怜的抚摸黄瑾暮脑袋,告诉她,“人与人交往的第一法则是真诚,更不论这是你的交往对象,一味的完美是不真实的,他会找不到实感的。”
黄瑾暮在爱这方面总是有些傻乎乎的可怜。
她微微仰起头看了白锦顺一眼又躲下去窝在他怀抱里。
她期望在爱里当个胆小鬼,也期望白锦顺是可以保护她的骑士。
“时间也不早了,回去睡觉吧。”话虽如此,还是在紧紧抱着黄瑾暮,嘴上还嘀咕着:“会不会冷啊?”
“不会,我穿的很多了。”小孩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白锦顺顺势看着她抚摸她脑袋,黄瑾暮忍无可忍,狠狠道:“你怎么老是摸我脑袋,头发真的会被揉乱的!”
黄瑾暮想她真的是很喜欢白锦顺了,要不然第一次揉乱自己头发时就要被自己拉远距离了。
白锦顺被她逗笑了,面上笑容灿烂如明月。
后来两个人找了临近海边的长椅上坐了很久,白锦顺坐在她身侧牵着她的手,看着小孩灰蓝色眼仁的透亮,双眼带着希翼的亮光,白锦顺一瞬回到那个午后第一次看见黄瑾暮。
两个人望着浪花,顶上月华朦胧而明亮,断断续续地说这话,后来黄瑾暮熬不住靠在他肩头被白锦顺背起,她就平稳地趴在白锦顺肩上,摇晃着懵懵懂懂梦见了往些年她被人背在身后,听着青涩嗓音念着故事哄她入睡。
日子已经回不去了,她也找不到了。
后来黄瑾暮还是会时不时就想起这个夜晚望着浪花断断续续的阐述爱恋的夜晚。
苦楚太多了,只有一点甜就会抚慰她一次又一次。
“知知,我们回家了。”白锦顺听见身后人微弱又平稳的呼吸声,小声的告诉她,他一直期盼和黄瑾暮有一个家。
月亮如水撒地,缠着月光走回去。
白锦顺出了电梯走出来,廊道的另一头敞着门,屋里微弱的光亮模糊照亮抵着门的任湖远身影,白锦顺立在原地看着任湖远朝着他慢慢而来。
“给我吧。”任湖远朝着他伸出手,面容的紧张在廊道的缓步之间逐渐消散,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黄瑾暮,黄瑾暮不舒服的蹙眉磨了磨任湖远,又安心地靠着睡去了。
“知知的身体很弱,她不能吹风,风太大的话她会感冒的,她每次一感冒就会发烧,下次不要再带她吹风了。”任湖远低头看黄瑾暮,缓缓才抬起头看着白锦顺。
他发觉白锦顺的手攥着拳,发现自己在看着他之后又松开,面上拘束着不自然的样子。
任湖远盯着他,白锦顺开口:“好,下次不会了。”
任湖远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回去,白锦顺开口止住他动作,“那个,可以等你安稳了知知后再出来一趟吗,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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