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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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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东澜对柳心怡从来就没什么好感。小时候,在他家她就仗着母亲的宠爱,一直占他们兄弟的强。葛东澜总是没好气地瞪着她,对她不理不睬,她就欺负葛东正。正好东正脾气好,又特别听母亲的话,母亲让他们带她玩,东澜不管,东正却不敢违抗。她就像个刁蛮公主那样,对东正喝来唤去,弄得东正无所适从。如果不是小姨一直对他好,他想他是不会答理她的。

东正和林黛结婚后的一天,她在他面前抱怨东正没品味,说林黛是绣花枕头等等。当时他捺着怒火劝慰她,一个有文化的人,不应抵毁别人。她一直以她的文化学历自豪,也是在他面前显摆。幸好他现在有成功的事业支撑,她才不敢轻视他。但她对林黛肯定不会有对嫂子的尊重。而林黛在他心里特殊的位置不容她玷辱。所以他对她非常反感。

特别是这段时间和林黛的接触、相处,他感到生命有别样的意义,生活有异样的精彩。

本来工作、生活像白天黑夜那样更替,那么自然,那么生硬的掌管着他的全部,伴着光阴流逝。而今他一直渴求的成功事业已经达到,渴望与母亲在同一平台上对话的理想也已实现,他已是人模人样,受人尊重的葛总,他心心念念渴望的一切都已拥有,他反而茫然了。

人的生活需要目标,需要希望,需要怀着希望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跋涉,才能有征服的快感,才有生命的意义。并在不停的确定目标,征服目标中,完成生命旅程。

正当葛东澜茫然的时候,林黛袅袅绕绕地走进他生活。

开始,他对林黛的感情是复杂的,并不像楚玲玲想的那么简单,用一个爱字就能解释。好如你欣赏、喜爱的一个画上仙女。你可以用自己的想象来丰富她的故事,却对这个故事没有任何企图,就只是喜欢而已。但是,当你知道花落有主时,你又有一些失望,一些沮丧,一些不甘,一些酸楚,一些心痛。但用不了多久,也许就是睡一觉的时间,你就会接受现实,继续你的生活。

当这个仙女从画上走下来,来到你身边,你除了好奇、兴奋,一切也是陌生的。可如果你对一个人好奇,就会时时关注她,渴望了解她,接近她,一点一点与她缩短距离,像一种情感磨合。磨合不好,自然渐行渐远,反而加大了距离。磨合得好,那种牢固性,不像一见钟情的脆弱,不似有目的的组合,而是吸大自然之灵气的牢不可破。

当葛东澜在一个无眠之夜突然意识到这些时,他惊讶地捂着嘴,屏住气,生怕呼吸透露了他心中的秘密。

他看一眼睡在隔壁床上的倪慧,看着她呼吸均匀,睡容安详,想着她每天对自己温情脉脉地注视,和温婉可人的等待。好像她整天生活的全部意义就是等待他回家时的双眸一闪,惊鸿般地渴望与满足。

葛东澜下床替她拉拉被子,走出卧室,摸出一支烟点上。

他忽然陷入一种两难的境地。他不该身为倪慧的丈夫,睡在倪慧身边,却想着林黛的音容笑貌。他也不该想着林黛,那是他弟媳,是他员工,是他心里的一颗星,只会在天际苍穹闪闪发光,不会让他拥身握怀。

深深地叹一口气,叹出脑子一片空白。他到巴台倒上一杯葡萄酒,轻呷一口,却咂不出味,索性一口干了,却呛了嗓子眼。

烟酒有时是熄火的良方,有时也是续火的干柴。

他是不想想这些的,也不要想。但意识和思维像调皮的小孩,尽把他往他不想去的地方推。直到他睡意朦胧。

第二天早晨,当看到林黛站在公交车站正焦急地在车流中寻找他的车子时,当他停在她身边,她灿然一笑时,心中的满足感让他怦怦心跳。上车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闲聊,他无言答对。下车后她去健身俱乐部工作,他却怅然若失。陡然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一种心灵的悸动,一种被燃烧的灼伤。

这一天他没有出办公室,没有像往常那样扯着检查工作的理由,不由自主地去林黛可能在的地方巡查,来获取自己心灵的安慰。甚至在晚上,他发短信给东正,要求他没要紧的事,过来陪他喝酒。这在他们兄弟之间从没有过。他们只在聚会或遇上时才喝一杯。

东正对母亲和哥哥的指示,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

当葛东澜看到葛东正坦坦荡荡地走进来,葛东正亲亲热热地唤一声哥,葛东澜像被堵住了一样,心里直发慌。他一句话没说,给东正倒满满一杯酒让他喝。东正二话没说,一口喝下去。葛东澜反而没话说了,这似乎就是他的目的。

他竟自喝着酒,不再答理东正。他能说什么,说我爱上了你老婆?这是不可能的。

可东正偏偏不识时务的提起林黛,提起林黛在这儿工作的种种愉快,提起自己对哥哥的种种感激,对哥哥事业成功的种种敬佩之情。

这不是他需要的喝酒对象,但这是他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割不断血源的弟弟啊。

这样想着,问题变得尖锐起来,而且只有他自己解决。首先他不再每天早晨稍带林黛上班,而是派车接她上班。正好当时度假村有几个会议在开,客房暴满。一天,一个预定客房的人深夜来访,见自己预定的房间住着人,便大吵大闹。值班经理处理不了,只好请葛总出面。乘此,葛东澜临时住进了办公室的小憩室。

葛东澜从热情似火到冷若冰霜,林黛倒没觉出什么,以为他是工作压力和工作重点的转移。但楚玲玲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她和林黛是好友,常在一起,亲眼目睹葛总的变化,加上她知道葛总心里的小秘密,她一直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

见变成这样,她也不知究竟。一天吃饭的时候,因歌舞厅有事来晚了,餐厅里只有三三二二的人,没想葛东澜也刚进来,自然一道吃饭。

首先谈了工作上的事,接着不知怎么拐到了罗西尼身上。葛东澜只知道罗西尼是《心中的爱人》的画家,并不知道其它,所以也没答话。楚玲玲也不知怎么说,才能从罗西尼身上绕到林黛身上,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也没敢深说,只是点了点。

但是葛东澜还是忍捺不住地提起林黛,问起林黛的近况。他有一个多月没正面见过林黛,只在路上远远地瞧见过。

可是楚玲玲不想对他提起林黛,不想看到他在听到林黛名字时闪闪发光的眼神,她好忌妒。但又不忍心让他失望。看他焦灼、企求的眼神,她还是咽一咽气,慢慢说来。

“最近林黛很苦恼。”

“为什么?”

“好像她婆婆和丈夫都不想让她工作。”

“为什么?”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听她这么说。”

“那她怎么想?”

“她自然想工作。你不觉得她工作得很愉快吗?”

“是啊。”

说着他对她淡然一笑,站起来就走。

在空荡荡的健身俱乐部,一曲抒情的音乐缓缓飘来。他踏着节奏寻去,看到舞蹈教室里,林黛一个人正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翩翩起舞。随着音乐的加强而激情澎湃,随着音乐的舒缓而柔情似水。忽然在一段激烈地旋转跳跃中,林黛在脚尖落地的一瞬,突然就地一滚,然后就抱着脚,痛苦地抽搐着。

葛东澜几步跨到她跟前,帮她查看脚。突然林黛腹部一阵绞痛,接着一股气流涌出身体,不一会,她的练功服上印出血迹。林黛痛苦地“哎呀”一声,躺在地上,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纷纷滑落。

葛东澜吃惊地看着她,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啊?”

林黛摇头说:“不知道。”

葛东澜马上冷静下来,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让她不要动,自己马上开车过来,抱她上车,驰向医院。

经医生检查确定,一个四十多天的孩子流产了。医生还责怪一道来的葛东澜,说妻子怀孕应多照顾她。葛东澜也不好辩解,只看着伤心啼哭的林黛束手无策。

林黛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否则她绝不会跳舞,做巨烈的运动。她知道婆婆和东正都盼着她快生孩子,特别是婆婆,多次说她首要的任务就是为他们家孕育后代。她自己也渴望有一个孩子,体验做母亲的幸福,也希望母凭子贵,将来即使她的过去被翻开,也好有一个压重的砝码。可是他不知不觉的来了,又不知不觉的没了,这怎么不让她伤心呢。

孤独无助地哭泣,葛东澜怜惜地将她揽到怀里,陪着她伤心。

过了一会,林黛对葛东澜说:“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嗯,放心,我不会说。”

“我想休几天假,到我妈妈那里住几天。”

“行。多休息几天,工作上的事我会安排。”

“可对妈妈和东正怎么说?”

“嗯,就说你妈妈有事,让你陪她几天。需要我说吗?”

“不,你不好说,我自己说。”

“好。”他递过他的手机说:“你打吧。”

她先把电话打给自己的母亲,简单说了原由,让母亲去她家,帮她拿几套洗换的衣服。然后又打电话给东正,照东澜说的,说妈妈有事,她要去住几天。东正也没问究竟,只嗯嗯两声就挂了。最后要打给婆婆。这是她最不想,也不敢打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打。万一婆婆追问她怎么说。婆婆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旦被戳穿,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她知道是这么回事,一定不会饶她,这是她最怕她的地方。就像最近不知什么原因,她对她的工作突然提出质疑,语气中透出不希望她继续工作的意思。让她担心她的工作已到了尽头,所以最近情绪不好,一个人课后常常在舞蹈教室里独自练舞,一是发泄心情,一是怕以后没有了跳舞的机会。

葛东澜看透了她的心思。他问:“怎么,我妈妈对你不好吗?你怕她?”

“不是。”虽然嘴里说不是,语气里却透着是。

其实也不能说颜碧梦对她不好,但她就是怕她。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过去,没有足够的自信,还是因为自己本身底气不足。老太太说话的口气向来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长的口气,有一种震慑与威严,所以胆小的人就听从她,顺着她。胆大的人就很容易跟她擦出火星,背道而驰。

最后林黛说:“让我母亲对她说吧。”这也是一着高招,母亲与母亲对话,不关林黛的事,不怕她不答应,答应了也不能对林黛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