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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下来!”
“得嘞。”封御煊见她没有要收住声音的意思,只得无奈又下了来。
“你今日为何要上请去西疆?”
“林督主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封御煊小声嘀咕着。
“我听见了!”封御清秀气的眉头一皱,用手扯住他的衣袖,防止他开溜。
“那你先松开我行不行,我又不跑。行行好呗,小祖宗,你先放开我。”封御煊果断高举双手投降,只可惜提着壶酒,看上去吊儿郎当,说的话实在没有信服力。
“不行!”她的眸中带着水光,“我和母妃都在羽都,你去那荒郊辟野的西疆作甚?这世上哪有自请远离王城的郡王?”
“封御夜不也去过凉城镇压流民……”封御煊试图狡辩,见她落泪又实在于心不忍,用指尖擦拭她的眼角,“好了,好了,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皇兄不让我喝酒。”封御清努了努嘴。
“不过让你喝一小口,封御君他从哪里知道去?”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止一口。
“异族血统不入东宫,那我留在羽都能怎么办啊,清儿?要我去做简王那样纵欲享乐之人,我可不要。”
他叹了口气:“倒不如去西疆自在些。你不是同万俟琛相熟么?哥哥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带句话吧。”
少年人总是意气风发的,封御煊又是几口酒下肚,身上暖融融的,却见封御清的脸早已红到耳朵尖,不知何时竟睡熟了。
——但封御清早已不是那个喝几口酒便会醉的小公主了,何况她从来也学不会什么舍己为人。
“你从前不是不在意这些吗?”封御清目光清明,“三哥,不能自己变了卦还要绑票别人,没这个道理。”
回答她的是封御煊久久的沉默,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等到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血红。
“我不在乎!羽国的存亡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彻头彻尾是个局外人!我们都是!可母妃她在乎!那我要怎么办啊,清儿,你教教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如鲠在喉,封御清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直到楚州不知何时出现,站在了她的身侧。
“娘娘,该回去了。”
“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什么时候我做事由你说了算了?”
“楚州不敢。”
封御清不过是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楚州欣然接受,尽管因为天生沉默的个性,她根本发泄不了几句。
你还真是跟你家主子一个德行。
封御清每每觉得无趣便会这样说。
我如今只认娘娘一个主子。
楚州是这样回答的,而他心里也确确实实是这样想的。
不多时,三人便回到了宴会会场。封御清正打算偷偷摸进去,哪知那身居高位之人竟一眼便在人群中准确将她找出。
元冶看到她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案。
这代表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封御清暗自觉得有些头痛,知道不能浑水摸鱼过去,只好主动走上前去:“陛下。”
“清清来得正好,坐我身边来吧。”
要她坐去正位,岂不又是众矢之的?封御清自觉今日有些累了,实在不想再上演一出舌战群儒的好戏供他取乐。
她屏住一口气,环视一周,最后目光停在元冶右侧的贵妃身上:“贵妃娘娘千金贵体,她还未上座,我怎敢随意僭越?”
于是众人的目光转向了谢翩翩。
她手中轻摇着的团扇停住,没看出元冶面露不悦,反倒像要印证封御清的话一般,直了直身子。
蠢货。
封御清嗤笑了一声,未等元冶开口,先行往封御煊旁的座位走去。
同一方向,林於见她走近,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美好却不庸俗,使人见了常心生好感。
封御清却只觉得有些膈应。
“娘娘且慢。”
封御清停住脚步。
“我倒觉得,贵妃娘娘同丞相一般生性豁达,想必是不会计较些细枝末节的。”
想做一位优秀受亲睐的臣子,让皇帝开心显然是必要能力,而乔亦舒就深谙此道。
“何况贵妃娘娘既已上座,再换座难免不妥。”乔亦舒显出些为难神色,恭敬地向谢翩翩行了个礼,“劳烦贵妃娘娘委屈一次了,想必您是识大体之人,也不想在今日弄出些麻烦来吧?”
“……那是自然。”这四个字几乎是从谢翩翩齿缝里挤出来的。
再看主位上的元冶,脸上的阴云已散去了大半。他挑眉,狭长的眼尾有了一弯弧度,伏在案上的手指勾了勾,仿佛在唤自家的小犬。
封御清不爽,很不爽。
但元冶偏生了双含情目,光是看着就要叫她缴械投降。他的眸子是琥珀色的,那眸中深情几乎要将她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