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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现在还是住在凌城的教堂里,由约翰神父管理他的饮食起居。
大鹏一路小跑着去往与教堂完全相反的方向。
烈日下,大地被炙烤得滚烫滚烫的。地面上的灰尘被阳光失去了最后一滴水分的束缚,稍微获得一点力量便放飞自我。
路边的垃圾堆里的残留物靠着阳光赐予的高温快速地进行着化学变化,尽可能地释放出臭味。
一阵白烟在路面上扬起。几个少年在路上奔跑。为首的是一个叫做大鹏的孩子。他肤色黝黑,浓眉大眼,在一众孩子中个头最高最显眼。
他们没有叫喊,没有嬉戏,没有打闹。他们急匆匆地,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在路口拐角处的一处垃圾堆旁,一个男子戴着草帽躬着身子捡垃圾。
“到了,就是这里。”大鹏身旁的一个小男孩用手指着路口说道。
众人顺着手指的方向走进拐角处,果然看到了那个男子。
“没错吧。”矮个子男孩得意地说道。
“没错。”大鹏坚定的语气里充满愤怒。
男子依然在捡垃圾。
大鹏慢慢地绕着男子转一圈。
垃圾堆散发的恶臭在空气中弥漫。一阵风吹来,随行的四五个孩子都不由得用手捂住鼻子,包括那个矮个子男孩。
大鹏无视臭味的存在,凝神注视着捡垃圾的男子。
矮个子男孩率先走上前去,一脚把男子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纸张踢飞。
那些叠在一起的废纸张瞬间飞走不同的方向,散落一地。
其他人随即嘲笑起来。
捡垃圾的男子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依然弯腰在垃圾堆里捡垃圾。
矮个子男孩迈开步子继续上前,被大鹏拉住了。
大鹏走到矮个子男孩前面,走向捡垃圾的男子。“喂!”大鹏朝捡垃圾的男子大吼一声。
男子依然无动于衷。
被激怒的大鹏上前踢飞男子正要捡起一个玻璃瓶子。
“啪啦”一声,那个玻璃瓶子碎了一地。
男子顿住了,愣了好几秒,随即起身去拿扫把。
“你是不是柳志明?”大鹏指着柳志明大喊。
男子不理会大鹏,开始扫地上的碎玻璃。
“喂,问你话呢?”大鹏一溜烟跑到男子跟前。
“小心,玻璃扎脚。”男子舒了一口气。大鹏脸上穿着鞋子。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大鹏质问道。
“这里太脏太臭,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去吧。”男子低头继续清理碎玻璃。
“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柳志明,我就回去。”大鹏信誓旦旦地说道。
男子看了一眼大鹏,“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柳志明正是本人。快回来去吧。”
大鹏听了犹如被刺激的狗,瞬间跳起来,“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你这个狗汉奸。伙伴们上啊。打死这个狗汉奸。”大喊起来的大鹏率先给了柳志明一拳,重重地打在柳志明的脸蛋上。
受到大力冲击的柳志明没有站稳,向相反方向后退,踉跄了几步才重新站稳。
其他孩子看到大鹏先动了手,又在大鹏的怂恿下,纷纷跑上前对柳志明拳打脚踢。其中,那个矮个子男孩打得最凶最猛。
“你们干什么?”柳志明用手护住身体。
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护住了头,那帮孩子又把目标转向肚子。护住了肚子,又顾不了头。
“别打了,你们为什么要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
“谁叫你当汉奸。”
“再打我就喊人了。”
“你喊吧。喊来更多的人来打你。”大鹏越打越上头。
柳志明的嘴角流出血来。腹部开始疼痛。这疼痛越来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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