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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在这帮孩子的拳打脚踢中，柳志明慢慢地倒在地上。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三个孩子出现在路口，看着那些正在围殴的孩子。喊话的是其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子。
大鹏顺着声音看过去，“我认得你们。你们两个一个是柳安邦，一个是柳安家。跟躺在地上姓柳的是一路的。”
“你们知道就好。快住手，不许你们再打我舅舅。永远都不许。”说话是还是安家。
“呵呵！”矮个子男孩冷笑两声，“我们就是不住手了，怎么着。识相的话快滚，不然连你们也一起打。”
“没错。我们要为大虎哥报仇。”大鹏指着躺在地上的柳志明，“他勾结日本人，害死了我们的大虎哥。”
“胡说！”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叫做二狗的男孩子。他的个头最高，身体最壮。“谁害死了你们的大虎哥，你们说了不算。新政府会调查清楚的。但是眼下，你们不能乱打人。”
大鹏看着这个最壮的人，收起了一些气焰，“不管他是不是直接害死大虎哥的人，他都该死。他是狗汉奸，踢日本人做事，残害我们中国人。”
“你们这帮没脑子的东西。你们不动脑筋想想，现在公安局里的叶局长都可以在日本侵略时成为潜伏的特工，那柳志明为什么不可以是潜伏在日本内部的特工？”
“你是收了什么好处吗？净替狗汉奸说话？”
“我没收什么好处。我说的是事实。你见过哪个汉奸会收留孤儿，给他们办学校？给难民们发粮食？”
“你说的这些没有凭证。反正我就是要为我的大虎哥报仇。”
“我就是凭证。我就是吃这柳公馆发的粮食长大的。我会的第一个字就是在柳公馆办的学校里学的。”
“那我就打死你这个凭证。”大鹏气急败坏地向二狗冲去。
二狗也毫不示弱，握紧拳头就迎上去。
矮个子男孩见状也加入了大鹏的行列。其他几个孩子也一起帮着大鹏。
安邦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哥，你快去帮帮二狗哥。”安佳在一旁急促道。
安邦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柳志明身上。
二狗身强体壮，打赢大鹏完全不在话下。可是，大鹏他们人多。
那个矮个子男孩专攻二狗的双腿。大鹏则专攻二狗的上半身。其他人则围在一旁趁势助攻。
二狗好像是练过的，有两下子，能够上下兼顾。所以打了一阵子，大鹏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累得气喘吁吁的大鹏看见地上的碎玻璃渣，抓起一把，趁着矮个子男孩攻击二狗下部的时候，把碎玻璃洒像二狗的眼睛。
二狗眼疾手快，原本要打出去的双手瞬间收起来，挡在眼睛前面。
矮个子男孩趁势一脚踢在二狗的下体处。
致命的疼痛让二狗放弃一切抵抗，双手捂住疼痛处，嘴里发出不断的呻吟声。
大鹏见状，立刻一脚把二狗踢倒在地。
“打他。要他多管闲事。”话音未落，数不清的拳头和脚掌便向二狗飞去。
“不要，你们不能这样。”见安邦无动于衷，安家索性跑上前去劝住。
“你别过来。不然连你一起打。”大鹏大声呵斥。
安家停下了脚步。
可是看到二狗被他们往死里打，便又迈开了步子。
“啪——”一个巴掌打在安家的脸上。安家被打倒在地。
“安家——”柳志明挣扎着起来，跑向大鹏他们。
柳志明这一喊瞬间将大鹏他们吸引过来。
五六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围住柳志明。
“二狗，带着安家和安邦快走。不要管我。”
“可是——”
“听话。”柳志明加大了音量喊道。这一声叫喊把大鹏他们给吓唬住了。
可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大鹏他们又向柳志明围攻。一阵阵拳打脚踢带来一阵阵的疼痛。
柳志明的眼睛看着二狗和安家安邦离开的方向。
慢慢地，柳志明的眼睛开始模糊不清。
在眼睛即将闭上的那一刻，柳志明看到了一个穿着米白色旗袍，梳着齐耳短发的女人。
“宋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