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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打电话让之前的导诊员刘敏立即过来。
刘敏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多，肯定比他们更熟悉这里的环境。
半个多小时后，刘敏气喘吁吁赶过来。
苏卓让她仔细检查一遍这屋子，看看有没有缺少什么东西？
刘敏只扫了一眼就说：“那个人体骷髅模型不见了！”
苏卓脑中灵光一闪，对了！人体骷髅！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方哥，是李倩倩！”
“什么？”
“那个人体骷髅模型，极有可能是李倩倩的骸骨做成的！”
上次她进门时就觉得有些疑惑，为什么一个心理治疗师的工作室里会摆着一个仿真人体骷髅模型？
一般骨科医生或者外科医生会在办公桌上摆这玩意，大部分摆放的人体部位是自己主攻的专业范围，这种真人高的全套仿真模型用得不多。
听了苏卓的话，方林惊呆了，随即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真是李倩倩的骸骨，这是得有多变态，才能把遇害者的尸体做成模型标本带在身边，日日观摩？
苏卓问刘敏，这个人体模型大概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刘敏回想了一会儿，说了一个大概日期。
方林估算了一下，说：“是程悦被警方盯上那时候，惊动了他，他把那模型藏起来了。”
方林一边安排人来查监控，看看秦永正带走模型，具体是哪一天？
另一边，他跟苏卓去了秦永正家里，并跟周宽申请多来几个人一起搜寻查找线索。
周宽对这个线索很重视。
如果真能找到李倩倩的骸骨或者线索，就能给秦永正定罪。
而且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推测，李倩倩是秦永正的心魔。以李倩倩为突破口，没准儿能全面击溃秦永正的心理防线。
在路上，方林问苏卓：“你说那龟孙子会不会为了脱罪，把那具模型毁了？”
苏卓点头：“有可能。但他就算毁了模型，也肯定会留下一点骨灰之类。李倩倩是他的执念，是他这么多年的心病，他舍不得让李倩倩彻底脱离他，只是他会把东西藏在哪里就不好说了。”
到了秦永正家，几个刑警非常细致地把这套房子翻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苏卓又有些烦躁，忍不住在客厅里转圈圈。
她把茶几抽屉里所有东西都扒拉出来，连茶叶罐都没放过，全都打开一一查看，但结果依然让人失望。
苏卓没辙了，房子就这么大，都翻遍了，什么都没找到，叫她怎么不丧气？
就在这时周宽从另一个案发现场赶来了。
苏卓一看到他，下意识地快步上前，道：“周队，没找到。”
周宽看她的神情里满是沮丧，眼圈发红，目光里隐隐有委屈和不甘，他忍不住心头一软。
这个案子拖了多少天，她就受了多少天折磨。
至亲被害，谁也无法想象她是怎么煎熬着过来的？
眼看着犯人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不焦灼？
周宽拍了拍她的肩说：“别担心，我来看看。”
这句看似平常的话，让苏卓的眼泪唰地滑下来了。
周宽愣了一下，侧身挡住其他人的目光，抬手帮她抹去眼泪。
他的指腹柔软温热，指尖的老茧刺得她的脸部皮肤微微发痒。
苏卓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避开他的手，胡乱在自己脸上抹了两下，瓮声瓮气道：“我没事，谢谢周队。”
周宽的手僵在半空。
这是苏卓第二次明确表现出对他的躲避。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周宽进了屋，没有急着去搜寻，而是绕着这套三房一厅来来回回地转悠。
房子装修简洁雅致，偏向温暖的田园风格，这让周宽觉得有点奇怪。
大部分独身男人家里的装修都以黑白灰三色为止，简单实用，透着一股性冷淡风。
秦永正是心理医生，一般心理医生都喜欢分析、归类，多多少少有点洁癖。这种甜美田园风实在跟他不太搭嘎。
周宽又想起了李倩倩失踪时的打扮，身穿白底蓝碎花连衣裙，胸口处有一个蝴蝶结，头上束发的也是小碎花蝴蝶结发绳。
喜欢这种甜美田园风的，应该是李倩倩。
周宽转了几遍后，就进入主卧连带的浴室里。
他站在洗手台前东摸一下，西摸一下，又掀开马桶盖看看。
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后，好奇地看着他。
周宽突然摁了一下马桶的冲水按钮，哗啦啦水声过后，他拆开了马桶水箱的盖子。
他伸手进水箱里捏了捏，随即拎起一个湿漉漉的防水隔离袋，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