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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夙月七夕那晚将明月叫不走,觉得明月肯定要说自己的不是,心中骇然,连在酒楼喝酒都没了心情,陈然见她如此惊惧,忙安慰道:“县主何须忧心,岂不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明日您和王妃一早将您们在会芳酒楼的事告知给淑妃娘娘,娘娘岂有不帮您的道理?”
夙月仍旧皱眉忧心道:“我岂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我们若说了,她少不得要说我的事了!”
“难不成县主您不说,安平县主就不说?”陈然小人之心认为人人都会说嘴告状,她又接着说:“未免我们被动,得提前说了才是。再说了,如果真的被安平县主说了您就说您家与柳木洲早有婚约,只是还未及笄,不得下聘而已!”夙月听了那么多只听见说婚约的事,越听越觉得是这个道理,也不管其他吃了几杯酒便与众人告辞,回了家将那日在会芳酒楼里遇到陆清风,明月与陆清风纠缠之事全都告诉给了楚王妃,又听着陈然的话撺掇着楚王妃进宫说与俪淑妃,俪淑妃哪里听得别人家的丑事,更何况还是晋王妃家的,所以不问前由,也不知她们的那点小心思,忙不迭地说给了皇后听,这才有了大早上将晋王妃叫去宫里训话各事。
她们听说皇后怪罪了晋王妃,很是得意,娘俩办了一件打击晋王一家的事,却被楚王知晓,直骂她们是碍事的蠢货。正在气头上听见忽听门上有人来报皇后娘娘懿旨:宣楚王妃,恭宁县主觐见!只得忍了气命人备了马车,随着两人进了宫。
要说这楚王对楚王妃最是宠爱的,如今楚王妃做了蠢事,虽嘴上严厉,心中却十分焦急。在俪淑妃宫中来回踱步,恨不得自己替了王妃去。
而楚王妃进了宫正要往未央宫中去,路上便遇到了俪淑妃,又这般如此的说了些话,俪淑妃也怪她们不寻思自己也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只是怪也无用,索性就撂开了手一起见皇后。夙月则因着陈然说的那句就算与柳家有婚约之事,心中有些欢喜,并不把其他事放在心上。
明月在和皇后说说笑笑,便听见宦官来报说俪淑妃、楚王妃、恭宁县主觐见。忙站起来规矩地站在旁边,等他们进来,向皇后行了礼,明月又向他们行礼。
皇后并不让坐,也不拐弯抹角直说:“我原本听了你们的话,倒以为明月真如此大胆,被你们哄得一味怪了晋王妃,你们倒是做得一手好戏啊。”说着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几人,心中怒火中烧,说话也不免难听了些。
楚王妃手心冒汗,不敢多言,只听俪淑妃说:“回禀皇后娘娘,也并不是妾们做戏害您一时降罪晋王妃的,这是真有的事,夙月还在旁边亲眼看着”。
皇后反手拍在一旁金丝嵌的软枕上,知道明月这件事定然是真的,也不想过多追究,指着那画作道:“你自己瞧瞧,你们何尝干净?”那俪淑妃接过那卷画,展开一看,里面别的还好,只有一男一女贴身打捶丸,身形与夙月十分相似,便知推脱不了忙说:“我听说楚王府与柳家来往是因着要结亲的缘故,只是孩子还未到及笄之年,所以尚未下聘而已”。
皇后厉声斥责道:“你们做这等丑事不提,还将明月的事拿来本宫面前唆摆,本宫都替你们害臊,你们打量着本宫这两年病着,好摆布,就巴巴的来我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呸!少拿那些脏话来污我的耳,亏得明月通晓事理,又是个孝顺的才能分辨明白。”说着咳了几声喘得厉害起来。
俪淑妃听着,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落下来,又见皇后喘的严重,忙躬身连连道不是,楚王妃则吓得早已经在地下跪着,夙月这才察觉被人当了枪使,原是陈然自己见不得明月,拿她做法。又看明月冷眼瞧着她,心中对明月也有几分的憎恨。
皇后对着几人疾言厉色,一时发了火,发热起来,浑身滚烫。银杏只得将几人都打发了。明月看见皇祖母浑身滚烫,犹如火烧,心中悔恨起来,只顾着自己大仇得报,却未顾及皇后身体,急得团团转,又是哭又是手忙脚乱地帮忙。银杏见了忙上来劝解,劝她回府去,明月哪里肯依,只说要侍疾。
众人忙到半夜,皇后吃了药发了汗,才慢慢好转,明月则在榻前侍候寸步不敢离,见散了热才渐渐地放下心来,在卧榻侧枕着胳膊睡着了。银杏则命人将明月抱入偏殿榻上睡了,因虽才是入秋但今日风大,命人好生照料明月替她掖了被子,自己则复又出来照看皇后。
晋王妃则一日未见女儿,因问说进了宫,又传出来说皇后娘娘不好了,知道这定是明月的事,急得不行,奈何此时宫门已经下了钥,没办法进宫,急急地出来找儿子商议。
齐瑾此时也得了消息,听说皇后病了,正往自己母亲房里去商议,不想半路便遇上,忙一齐进了屋。
齐瑾道:“此时急也无法,好在有御医在侧,母亲不必过于焦急。”晋王妃哪里是急皇后的病,是急皇后的病可能是明月引起的,所以十分忧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儿子说,只得点点头。
齐瑾看着母亲心不在焉,明月又不在身边,便问:“母亲,明月哪里去了?怎滴不在母亲身边侍奉?”。
晋王妃见问,知道是瞒不住的,便说:“她今天一早进了宫,现下还未回来。”齐瑾眉头一皱问:“莫非皇祖母的病与明月有瓜葛?”晋王妃又将楚王妃在皇后面前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儿子听,齐瑾听了拍手道:“这个明月,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次母亲还是得好好管管她了!”晋王妃只得含泪点头,心中却不住的担心明月。
第二日一早起来,晋王夫妇和齐瑾就忙求了旨入了宫。晋王妃进了殿内下意识的四下寻找明月的身影,却都不见,心中更是担心。忙上前探望了皇后,见她无事心中的担忧松了几分。这时又见明月端着药碗胯进门来,见她依旧精神抖擞,脸上挂笑,知道是无碍,心中担忧尽扫而净了。
明月进门便看见父亲母亲和哥哥,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看母亲瞧着自己,怕她担心也不敢露出愁容,因而勉强挤出笑容来。将药碗端到皇后的榻前,正欲喂药,却被父亲伸手接过,只得忙将皇祖母扶起。
晋王端着药碗,慎重地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又量着不烫才将那勺药喂去母亲口中去。皇后这时嘴里发苦,这药更苦,喝得她眉头紧锁,摆着手道:“太苦了……”晋王忙放下药碗,拿了帕子擦了擦皇后唇边的药渍,转头朝下边人道:“该拿些蜜饯来。”下头人听了忙转了出去,不一会就端进一碟蜜饯。晋王忙拿了给皇后吃了,又端着药喂了几次才停了。
晋王见皇后一夜便虚弱许多,擦着泪道:“母后该保重身体才是”。皇后素日便知明月怕他父亲,也不说昨日之事,只说:“你大哥不在了以后,我身体就一直这样,无碍的,只不过多吃几次药罢了”。
晋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长叹一声,皇后则拍着他的手,安慰着他。
明月因见皇后为自己瞒藏,心中十分感动,一时红了眼圈,坐在榻前哭泣了起来。晋王只道皇后平日里娇宠明月,她今日病了一时难过痛哭也是有的,因道:“不枉你皇祖母平日里疼你”。
齐瑾知道事情原委,为着明月瞒着父亲,这会见明月哭的伤心,知道是她内心歉疚,一时也没去宽慰,只在一旁静静站着。
众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时,殿外宦官细着嗓子叫:“皇上驾到!”
众人忙不迭的站了起来,朝门外进来一声赭黄龙袍的人跪拜,直呼:“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皇帝只摆摆手让众人免礼,径直来到皇后榻前按住正要起身行礼的皇后道:“被前朝的奏折绊住了,现在才来看你”。
皇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虚弱地说:“圣上前朝政务繁忙,怎可为了臣妾耽误,臣妾这是旧疾了。”
皇帝握着她的手道:“旧疾也要好生调理保养才是。”说着又朝着一旁的宫女问:“怎么会突然发作?”宫女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皇后笑着柔声道:“这样的旧疾,一时犯了也是有的,能有什么缘故呢?”说完又转脸对着众人说:“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歇息了。”众人听了忙起身告退。
晋王见宫女们支支吾吾也猜出个大概,只是见明月伤心,皇后又存心包庇孙女,只得将心中疑虑和怒火按下,领着家人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