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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秋夜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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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出宫之后,晋王越发觉得自己对明月实在太过宽容,她母亲又不肯严厉教导,闹出了那么大的事还为她隐瞒,一时间在府里发了怒,明月这次可不像上次一样躲得过,只得任由父亲将自己禁足,不到中秋不得出门。

自那日禁足起,明月每日不是做针黹就是读书写字,心里倒是静下不少。

这日她拿坐在炕上绣菊,雁儿坐在地下理线,芙蓉从外面推门进来,搓着手哈气道:“这还未到中秋就冷起来了,外面风大着呢!”雁儿忙放下手里的线起身给芙蓉捂手和耳朵,说:“秋天风大,我们也该制些膏子擦脸才是”。

正说着王妃身边的侍女倩茹便进来,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件大红色的襦裙。她进来朝明月行了礼,道:“皇后娘娘特意让尚宫局做的新衣,王妃让奴婢拿来请县主试一试,可否合身”。明月伸头一看,颜色不是自己喜欢的,但也不好说,忙让雁儿接过衣服,道:“请母亲替我向皇祖母问安,明月也请母亲的安,不知道母亲近日身体可好?”

倩茹笑道:“王妃一切都好,只是十分担心县主。”明月不由得脸上一红,自己惹了事让母亲担心,羞愧的笑道:“好姐姐,别的事就罢了,母亲的吃食上还请姐姐十分上心。”倩茹笑道:“哪里就要县主操心了,尽请放心吧!”说着就推门出去了。

今年的中秋是为国宴,为着有东瀛使者、突厥可汗、回鹘小王子,吐蕃使者等万国来朝。所以皇后特意赐下了尚宫局制的衣服,每个孙女各一套。

就中秋这日为国宴,明月可以随意走动了。

晋王和齐瑾着了吉服,晋王妃也着命妇吉服,明月则穿了皇后赐下来的服饰,众人忙备了马车轿撵入了宫。

在宫门口就遇到了楚王妃等人,夙月自那日进宫被斥责就记恨明月,此时看见明月只把头扭朝一边,明月也懒得搭理她。

大人们虽矛盾多,但都是心里嘀咕,谁也不便戳破,这次算是蠢人办了蠢事,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兼相顾无言。

此时陆潋辛领着一家子也下了马车,陆潋辛领着家人朝两位亲王行了礼,便和晋王攀谈上了,明月见陆伯母抱着小孩,才两个多月不见,似乎长了好多。

她见晋王妃和明月忙将孩子递给乳母,又和晋王妃一前一后走着的说着话。

明月斜眼看见自己哥哥巴巴的跑到刚下马的陆清风面前,笑得嘴都要咧到耳后了,不知道在说什么。明月见众人都有说有笑走着只觉得无趣,随即叫乳母将孩子抱过来玩耍。

不知何时齐瑾和陆清风两人走在明月前头,齐瑾勾着陆清风的肩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话逗得陆清风也低头轻笑。

“齐明月这个笨蛋,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殊不知一闹开了全都知道了,还被罚了禁足。”明月终于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又不好意思插嘴,只得在后面嘀咕。

齐瑾一面说着一面转过头来笑话她,只听见陆清风说:“明月还小,又涉世未深,想不周全也是有的”明月似乎还听见了他的轻笑。

齐瑾则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随后又说:“我让你弄的东西你搞到手没有?”

“世子爷,在下可不是你的私兵。”

“哎呀,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难的事,算本世子求你了,嗯?”齐瑾知道陆清风的脾气,吃软不吃硬,忙哄着笑着。

“活该!”明月在后面听见哥哥居然低声下气的求着,想起刚刚他说自己坏话时的表情又接着道:“你也会有今天!”说着还朝齐瑾做了个鬼脸。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元庆殿,这里是专为接待各国使臣宴会的地方,十分高大巍峨。众使臣可汗都坐在一侧,皇室重卿则在另一侧。明月与夙月也不得不坐在一起,两人就跟小孩子斗气一般,谁也不理谁。此时明月也看到了坐在对面的自称齐墨的外邦人,果然如明月所猜,他就是回鹘小王子。

众人正在侃侃而谈时,皇帝和皇后携手而来,宦官细着嗓子叫:“皇上皇后驾到!”众人忙起身行了跪拜礼。大叫:“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皇帝道:“免”。

明月忙搀扶起母亲落了坐。只见每桌上都摆着一盘月饼,一壶酒和各色珍馐。

皇后抬手指着自己身边的酒壶道:“这是本宫亲自酿的菊花酒,众位请品鉴品鉴!”

明月瞧着雁儿倒了酒,端起来闻了闻,果然有一股菊花的香味,又有清酒的浓烈,尝了一口通身酸软起来,正要尝第二口只听见母亲说:“酒冷,明月少吃点。”明月听了少不得心里不自在。

展眼看去,看见柳木洲在下首在打量着明月,刚好收回目光时,看见夙月盯着两人,羞愤得胀红了脸,明月赌气似的瞪了她一眼。

群臣正畅饮,那回鹘小王子举起手中酒杯过头顶道:“今日臣有幸见识了中原的中秋盛会,实乃三生有幸,陛下,请您饮下臣替回鹘百姓敬您的这杯酒”,说完自己先一饮而尽。皇帝笑道:“王子难得来中原,定要好好感受中原的风土人情才是”,说完也一饮而尽。各国使臣可汗见皇帝如此亲和,也纷纷敬酒,皇帝笑道:“不如这样,一齐喝一杯。”使臣纷纷道好。

齐墨见众人敬酒完毕,拱手朝皇帝道:“陛下,臣有不情之请,请陛下定要应承小王。”皇帝抬手作请道:“王子请说。”

齐墨笑着说:“小王虽已经弱冠之年,可还未曾娶妻,实在是部族美女虽多,但却索然无味……臣国乃小邦,不敢妄想公主,只敢求娶宗室女。”

皇帝听了沉吟片刻道:“宗室女?远支的怕委屈了王子,朕的孙女们倒是有两个适龄的,只是有一个前几天订了亲,现在只有晋王嫡女。”

众人听说是晋王嫡女,齐刷刷地看过来,明月突然被点名,不知原委,一时不知所措。

晋王忙说:“父皇难道忘了,儿臣前段时间和你提的明月的赐婚?”

皇帝爽朗一笑道:“对啊对啊,是朕记差了。”

楚王忙起身行了礼说:“父皇,只是提了提赐婚的事,原本就做不得数的。况且父皇并未答应,若是应允了早就下旨了。王兄是怕明月去了番邦吃苦不成,那就枉为宗室女了。”

晋王眯着眼,冷冷的盯着楚王道:“明月的婚事虽说父皇还未下旨,但是我与陆大将军已经商定了的,我中原自古重诺,说出口的事岂可随随便便就出尔反尔。”

楚王听见晋王拿皇帝压自己,拱手朝着皇帝笑着说:“父皇,您并未下旨,也未同意,况且和亲之事,有利我大齐!”

明月攥紧着拳头,咬牙切齿轻轻的说:“有利你怎么不叫夙月去?”

众人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望着皇帝。

坐在楚王下首的庆平王勉强地撑着站起来,扶着一旁的宦官笑道:“不如这样,儿臣早听闻回鹘小王子勇猛无敌,和明月有婚约的那位也并不是文弱书生,是安西都护府大将军麾下的先锋。让他们比上一比,谁赢了谁有资格娶明月,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这时就有人说:“这倒可以媲美民间的比武招亲了”。

皇帝思忖片刻,点点头同意了。

一旁的宦官忙让人腾出位置。明月则在那里着急,她觉得陆清风是被人架着上去比武的,定然不会尽全力。之前还为她身份欢喜,这会就她就觉得她这身份讨厌了。

她看着陆清风冷着脸不情不愿的上了台,心中都想好要是真的嫁到回鹘该怎么办了,想着想着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转脸一看,见母亲也抹着泪,不由得扑倒母亲怀里。

齐瑾平时虽时常作弄明月,但是要是将明月嫁去回鹘他定然是不肯的,心里不由得暗自为清风打气。

这时宦官又传旨意道:“传陛下旨意,未免误伤,不得使用任何兵器”。

群臣一片哗然,都说:“咱们中原人最不擅长徒手搏斗了。”明月听得这些话,心中更是伤心起来。

二人站定,锣声一响,两人便缠斗在一起,陆清风知道这不是自己擅长的,所以一开始处于守势,回鹘小王子攻来都只躲避,并不接招。

慢慢的,他看出了齐墨出拳的破绽,他只专注出拳,多用手而少用脚。

清风一闪身,将他下盘勾住,齐墨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清风乘胜追击一拳挥过去,被齐墨让开了硬生生打在地板上,地板登时开了裂。

齐墨心里暗暗惊呼,这人怎么这么认真。

这一拳要是没闪开,少不得自己要被抬出去了,随即不敢戏耍,忙认真对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