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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真假难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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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监事闻言抬头望向厅外的天空,接着干笑了几声。“我可以告诉你们,但能不能允许我回去换双靴子。”他目光扫视着在场所有人,又看了眼厅外仰头围观的一些贡生们。

“无需回去换了,诏狱的犯人不需要穿鞋。”

高义吩咐道:“来人,带走。”

一个时辰前

孟暖和周冷将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带到验尸门房处等着,赵苏依见两人回来还带些人便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赵苏依看着躲在老妇人身后的孩子,眉眼像极了一个人。于是缓缓走上前,半蹲至娃娃额头问其年岁。

老妇人从进来就没敢出声,一直低着头。听到赵苏依问话,连忙回道:“回姑娘,小孙子五岁。”

“这里是锦衣卫的地方,好好回话,如有半句诓人的话让你即刻见阎王。”周冷拔出刀擦了擦。

赵苏依拉着老妇人身后的孩子给了一块茯苓饼,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孩子咬了口饼嚼了几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赵苏依,嘤嘤道:“我叫张念,爹爹娘亲都叫念儿”

“那你爹爹和娘亲呢?这个人是谁啊?”赵苏依指着老妇人又问。

“我没见过他们,林姨妈经常跟我说他们都了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就回来看我。”

姐姐,这个饼舅舅经常买给念儿吃。还有胡叔叔也会来看我,所以这几日我都吃多了,老奶奶都说我胖了。

老妇人浑身打着哆嗦,着实是被周冷的刀吓得不轻。

舅舅?赵苏依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孟暖心细些随即便明白了,从验尸房里将张英的画像拿过来展开让小孩认一认。

“小念儿,你告诉姐姐,这个是不是你舅舅啊?”赵苏依指着画中的人笑着问道。

张念的小脑袋东晃一下,西晃一下。“嘻嘻,这就是舅舅,就是舅舅。”

赵苏依默算着终于将这几个人串联在一起了,小孩子是这世间最纯真的人,他们口中的话也是最信得过的。

差人将祖孙两人送走后,孟暖拿出在张念小娃娃家中搜到的一幅画,而这画中的女子正是张晚慈,这幅画的署名正是张英。

霎时门外来人禀告说前面去国子监和僧录司寻那两位大人都是没见到人,他们的上官和下属都询问过,告知两日未去当值。又去府中寻人,结果府里的人告知三日前就去各司当值了,一直未归府。

“两日没有去府司当值竟然没人在意,真是尸位素餐。”赵苏依摇头叹息,叹息的不是京师官员的不作为,而是办案的各司会因此错过了最佳的办案机会,导致很多线索会被破坏。

诏狱

说吧,那是如何杀了那三人的,还有苏游的失踪与你没有关系?

陈监事抚了抚鬓角,身上发出锒铛的声音,垂眼冷笑着。

你笑什么?

卑职是在笑自己,当然也在笑他们三个。

又道:“你们不是去过裕民坊吗,应该知道那个孩子的来历。”

先前我骗了朱少卿,不过有一部分我没有撒谎,张晚慈的确是怀有身孕,就在裕民巷子里养着。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七八岁就进了教坊司,后来要被各司的大人摆布,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结果却是个黑心的。

你说的那个真心相待的人是国子监苏游?

对,苏游虽说家中条件很好,但终究是个行商之家,很多事情他需要求着别人去做。人一旦有了欲望,就顾不得身边的人,欲望越多,伤害越大。

他的银子是很多,可是在文书上去掉张晚慈的名字还是很难的,毕竟有人并不想她离开教坊司。

那个人是你吧!

陈监事“哼”了一声,问道:“朱少卿是何时看出来的?”

当你说到她的时候,你的眼睛里泛着泪,想必也是在乎这个人的吧。又或者说你也喜欢她,只不过你想到自己的身份和令尊,你不得不出此下策。你不但不帮苏游和张晚慈去求令尊,还撺掇着做出加害之事。

我没有想要害她,只是她肚中的孩子不能留,那是个脏东西。

陈监事嘴唇发抖,仿佛换了一个人,紧握双手,语气充满了愤恨。

可是为什么后来张晚慈又生下了孩子?

苏游这个孬货,我给了他打胎的药,他却在最后关头心软了,给了张晚慈一大笔银子,让她自己离开,还说等他中榜后再想办法娶她进门做个妾室。

那为何张晚慈后来生下孩子不久又死了?

陈监事默不作声,脸色面色铁青强忍着怒气。

其实张晚慈从未离开京师对吧,你后来发现了她,只不过再见到的时候她已经生下孩子。你恼怒的是他们都骗了你,一个是最好的朋友,还有一个是自己心悦的女子。所以你杀了他们两个,以解你那所谓的心头之恨。

陈监事低着头,双手抚了抚脸,道:“我本没有打算杀他们,中了进士后我们在各司当值,苏游那时只是国子监的一个小小的监丞。有一日我去那教坊司林霜儿捎口信说张晚慈约我见一面,那日我们就在教坊司里见了面。再见时她还是如一年前一般,而且她告知我她就要重新回到教坊司里教年轻的舞伎。”

这并没有妨碍到你什么,为何要杀她?

教坊司里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身子不干净,心思更是不干净。她竟然提出让我帮苏游说道,让国子监的祭酒给他提到司业,还说以苏游的中榜排名为何只能在国子监做个八品的小官。

真是可笑,他一个行商的能参加春闱还不是家中塞了银子,还想着要做更大的官。

但他最终还是做了国子监司业,你还是替他去说道了,原因为何?高义分析道。

那日在教坊司中我一时喝多了酒不省人事,醒来时发现躺在林霜儿的榻上,身边还有衣衫不整的张晚慈。后来我才知道中了他们的仙人跳,如果我不答应他们提出的要求,他们便将此事说出去,到时候整个京师城的人都知道我在教坊司逼迫舞伎做不雅之事。

虽说我按照他们的意思做了,但是为了免除后患,毕竟教坊司里的人的嘴巴是不牢靠的。还有我担心她们还会拿这个事情来要挟我,我便动了杀机,于是便花钱雇人杀了她,杀手交差时带了一条她的胳膊回来,告诉我说人已经帮忙解决掉。

那张英和其他三位呢?

张英我本来没打算杀他的,只是他发现了一些事情,我不得不下手解决了他。三年前他刚来京师贡院时,看到他的第一眼总觉得很眼熟,后来无意间我发现了他身上的那半块玉佩,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张晚慈在没有落入教坊司前幼年被送走的弟弟。

他还信誓旦旦的告诉我来京师的目的,一是参加科考,二是寻亲。让我带他去教坊司打听,后来我与林霜儿给他编了个幌子说张晚慈早就离开了,当时他是信了的。谁曾想其实他一直暗地里在查张晚慈的事情,找到了府衙宋推官那里。

姓宋的虽是个武官出身,脑子虽说不怎么样,但他爱银子。我在教坊司那日发生的事情,正巧被他碰见了,他便拿这个威胁我。他知道我是这次春闱的监试官,便起了歹心,让我接受那些富贵子弟的贿赂,好在考场中睁一只闭一只眼,这些银子我不曾动过,都是他拿走的。

高义又问道:“那胡世德呢?据本官知道的,他既不缺银子,差事也是不错,春闱中榜之后跟你们也来往甚少,难道只因为他也知道当年的事情?”

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他是我们四个当中最通透的一人,当年只是与我们一起的倒霉鬼罢了。他在教坊司里认识了张英,并知道张英的身份,而且还知道林霜儿一直照顾那个孩子,并想着做些弥补,隔三差五的去到裕民坊送吃的,送穿的。

但是你们知道吗,这种人是最可怕的。僧录司平日与礼部交往的人最多,他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我和父亲都会受到牵连,以防万一,我不得不将他杀了。

好,最后一个,苏游是怎么死的?还有,他的尸体在哪?

陈监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