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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珊月怎么样？”
这句话有些暧昧，以至于陈世需要刻意的皱眉回应。
“什么怎么样？”
“人设…”李昆界无奈的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她和荧幕上亦或媒体营造出来的样子相差大吗？”
“喔…”
陈世搅拌着那碗凉粉，想起来一部姜先生拍的电影。一个确确实实吃了一碗凉粉的人，就因为在场所有人的质疑而剖腹。
当自我被外界质疑时，真正的正义是其他人构成的集体，还是自我的内心。
也许正义和邪恶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螺旋。
旋转的凉粉也不仅是简单的一个圆环。
“说实话，她确实符合她的人设什么‘邻家女孩’、‘热情大方真性情’以及‘平民女神接地气’等别人承认的人设。’至少从我的母亲的表现我就大致推测出来了，包括我到现在没见过她的经纪人助理什么的出现以及她和其他一些病房里的人交流带来的感觉…反正我母亲很喜欢她。”
“那挺好，不过你要记住，她可是演员。”
李昆界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人潮逐渐汹涌了起来，缤纷吵杂的世界逐渐容不下他们了，两个与老城区格格不入的人在短时间内解决了碗里的粮食并一同起身。
“钥匙。”
李昆界拿起那串甩在桌子上的钥匙。
“这钥匙你该有印象吧？”
“警车的钥匙。”
“今天开的公家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试探性的语气。因为他知道陈世并不喜欢再和警察扯上关系，甚至于帮他调查这件事在李昆界看来都是奇迹中的奇迹。
“不坐，我自己过去。”
“好的，可别落后太多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李昆界也没有强求，毕竟对方可是心如止水的陈世。
两人来到弄堂口，路的左边是老街与新路的交汇，李昆界的车就停那边，右边则是朝着深巷更深进去，那里狭窄到就算不考虑人行通过最多只能停下辆摩托车。
两人在此地要短暂的分道扬镳，但令陈世没有想到的意外还是发生了。
几名穿着妖艳、各种临近暴露性暗示的衣服的男子在街边出没，带着几个看似专业的摄影师，似乎在拍摄某种大片。
但陈世原本只是撇了一眼就不再多管，却不料那李昆界突然神色严肃的冲了过去，像是难以阻拦的凶兽。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此时的他更像是李警官，而不是稍稍吊儿郎当的李昆界，并且陈世能在那眼神里看到私人恩怨般怒火。
“什么…你谁呀！多管闲事…”
几个人露出厌恶的神色，用羞嗲嗲的语气说着话。更有甚者一边讨厌的摆手，一边翘起温柔的兰花指。
“老子警察，你们是什么臭鱼烂虾。”李昆界很生气的掏出警官证，同时指着一群人，像是在训斥什么。“你们这些逼，什么好的不学，喜欢当娘炮？喜欢搁这搞你妈性暗示？下体不露到近乎根部不舒服？衣服不好好穿就遮个脖子到你乳头上面？”
一群人在听到李昆界的身份后话都说不出来，就靠在墙边低头站着，像是小时候挨训的样子。
“可是…我们穿什么是我们的自由，你警察凭什么管？”
“我管…老子就是看不起娘炮…明明你他娘就是个男人，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做…”
就在两方激烈争吵的同时，老巷的人都出来拉劝，到最后两边都互相看不到对方，这意外的闹剧才结束。
老巷的一切就是如此，热心古朴，尽量避免冲突。
陈世在一旁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立场，也许是因为他内心的平静并不想掺和到任何的事情里。
但陈世也知道要打破当下愤怒冲脑的李昆界带来的沉默。
“说实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还有些针锋相对。”
难得陈世开口说些废话，以至于李昆界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的闲聊话题有多久没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五年？六年？还是更久更久…
“呵…哈…可能就像是刚跳槽的伙计和老同事相遇吧？”
“切，哪有跳槽后混得还没以前好的。”
“说不准你没过多久就成了销售经理之类的，活得也比我潇洒多。”
“难道你评判一个人的成功仅仅是因为他赚的钱更多吗？”
陈世独特的自以为自己不落俗套的性格。李昆界心想着，但没有戳穿他。
但凡是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依然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就不应该用高尚的情调来伪装自己的卑微的生活。
“我谈不上高尚，但我会给我爱的人幸福。”
但其实谁都知道财富是最直接的价值，也是最直接的幸福。
两人背道而驰没得几步路又同时停下，好像两个配合默契的搭档；又或者说是两个互相挑战的合众国西部枪手。
“我看完了你说那本叫‘空…’什么的小说。”
李昆界悄无声息的张开了嘴，仿佛四周的吵嚷和穿梭的人群都和他们两个无关，两个人置身人群又分离于人群。周围景物走马观花地闪现着，在这属于两个人的沉寂里，两颗格格不入的心相碰，没有一者是不孤独的。
“我以为这本书已经跟随那些哲学书本一同随着这个时代的来临而消失了呢。”
“托我在市图书馆朋友的福，我确实看完了。”
他模仿着陈世平静的口吻，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在气势上盖过那有着如湖面般深邃黑暗眼眸的人。
“好啊，所以叫住我有什么事。”
他明明知道我会叫住他。李昆界冷哼一声，但还是得就着话语继续，不过他已经想好该怎么说，那书本里的话语，那深刻的问句在这里同样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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