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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山雨欲来风满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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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残阳如血。

奉天城被夕阳映红,冷冷冰冰。

满铁奉天公所像一把毒刺,对准张氏大帅府。

“一夕会”的奉天分子围几夜谈。

本庄繁说:“2月,蒋介石联合冯玉祥的西北军、阎锡山的晋军和李宗仁的桂军,发动了‘第二次北伐战争’,讨伐张作霖的安国军。3月、4月北伐军已攻克郯城、台儿庄,击溃了张宗昌的直鲁联军,连克邯郸、郓城、济宁,对济南形成合围之势。”

石原莞尔说:“一旦济南失守,70万北伐军将攻入晋、冀、鲁、豫,剑指东三省,张作霖的安国军危在旦夕,明治以来日本在满蒙的经营将付之东流,这是多么可怕的未来啊!”

土肥原贤二说:“张作霖一旦倒台,北洋军政府的混乱局面将结束;中国一旦统一,我大日本帝国在东北亚苦心经营上百年的经济利益,将一去不复返了!”

武藤信义不慌不忙地说:“诸位不必担心,去年蒋介石因‘反共’被迫下野,在日本考察了两个多月,与日本首相田中义一、陆军大臣白川义则等首脑秘密商谈,双方密约,一、蒋氏承认日本在满洲有特殊权益,履行孙中山先生早年对日本的诺言; 二、蒋坚决反共到底;三、日本支持蒋政权;四、日本借予蒋氏4000万日元,以助蒋安定中国后,中、日两国进行经济合作等。因此,蒋介石与日本有着妙不可言的关系。”

河本大作叫嚣:“虽然北伐军攻无不克,但困守在济南的奉系军阀张宗昌已向青岛日本驻屯军求援,我认为出兵的时机已到,应该立即出兵,遏制南军北进,才有条件跟张大元帅谈判!”

本庄繁长叹:难哪!田中内阁已制定了‘积极的对华政策’,训令驻奉领事、驻华公使、武官、军事顾问、满铁密切配合,以各方面给张作霖施压,迫使张接受日本的要求,将满蒙变成日本事实上的附属地。”

河本大作争辩道:不-不-不,出兵的时机已经到来!本庄繁阁下应以日本驻华武官身份,给陆军本部建议,而我以关东军高级参谋身份给参谋本部谏言,双管齐下,迫使田中内阁派兵进驻济南,阻止南军北进,就像关东军解决郭松龄一样解决蒋介石!

武藤信义说:“呦西-呦西,我们以‘惟恐战乱波及满洲’为借口,要求田中内阁一面增兵青岛,驻守济南;一面对张作霖施加压力,迫张及早离京,退守奉天。诸位各行其责,分头行动吧!”

众成员首肯:“嗨!”

乌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日本总领事吉田茂匆匆来到怀仁堂,求见张作霖。

张作霖乐呵呵地说:“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吉田大使登门造访,一定有什么大事?”

吉田茂有些不适:“哦,我受田中首相委托,特来与大元帅通报几件事,一是我关东军近日逮捕了几名赤色分子,与郭松龄事件有牵连;二是蒋介石的北伐军声称要打倒奉系军阀,结束北洋政府统治,统一全国;三是田中内阁要求我们尽快解决‘满蒙悬案’。”

张作霖听了,脸色一沉说:“我早知道郭松龄联俄通共,所以我杀了共产党党魁李大钊,向全国通电“绝俄反赤”;还有那个蒋介石,让我信奉“三民主义”,将安国军改编成国民革命军,任命我为‘东北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说什么南北议和?哼,我才不会上蒋介石那黄口小儿的当呢!”停顿了一会儿说:“至于那个所谓的‘满蒙悬案’,我已经说了多少次了,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要议政府合议通过才生效,难道芳泽大使没有告诉你吗?”

吉田茂据理力争:“大元帅在密约上亲手书写的‘阅’字,我们认为这是大元帅同意之证据,并无歧义。我奉劝大元帅,信守承诺,恪守日中亲善!”

张作霖哈哈一笑说:“我在密约上写了个‘阅’,这个“阅”字仅仅代表我张作霖看过,并不代表议政府同意。你当我是满洲的皇帝呀?现在都民国了,岂能由我一个人说了算?”

吉田茂见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大元帅,你现在大势已去,何出此言?北伐军已包围济南,正挥师北上呢。为使战乱不波及京津,赶紧收拾你的残兵败将撤回满洲,以维持满洲的治安;我想无论对东北还是奉系都是万全之策啊!”

张作霖不悦:“这是我自家的事,不劳邻居操心了。”

吉田茂继续追问:“难道你能打得过北伐军不成?”

张作霖软了:“若打不过他们,我们可以退回关外。”

吉田茂诡异地说:“恐怕未必能回得去吧?”

张作霖来气:“关外是我家,我愿意回去就回去,有什么不行呢?!”

吉田茂愤愤地说:“你要是不接受的话,日方当另有办法!”

张作霖勃然大怒,由座上猛地站起来,把手里的翡翠嘴旱烟袋猛力地向地下一摔,搕成两段,声色俱厉地说:“怎么说?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尽管拿出来,难道又要出兵吗?我姓张的等着你好了!”

吉田茂惶惶不安地离去。

张作霖对王金川说:“日本人心肠黑,全是下圈设套骗人。”转身吩咐道:“你告诉外务大臣王荫泰,决不能同意日本人提出的要求,免得东三省父老骂我是卖国贼!”

中山大学的礼堂,座无虚席。

邓演达在台上演讲:“蒋介石、汪精卫集团已完全被封建的地主、投机的政客、病态的教授、大资本阶级、买办官僚所把持;然而中共的‘极左路线’,把资本家、地主、富绅推到蒋介石、汪精卫集团一边,消弱了民主革命的有生力量,遭到了西方列强、大资本家、地主乡绅的反攻,使轰轰烈烈的大革命惨遭失败。我们应该坚定不移地坚持先总理倡导的‘联俄、联共、扶助工农’的三大主张,只有这样才能促成国共两党再次合作,形成新的力量,寻找新的革命道路”

邓演达的演讲还没讲完,国共两党的学生被触怒了,他们用关点灯、跺地板、掷鸡蛋来发泄不满。

邓演达只好灰溜溜地下台,中途退场。

激情未泯的学生立刻分成国共两派,分庭抗礼,争论不休。

康裕嚷嚷道:“你们应当训令其党员,改善对于蒋介石和国民党之言论态度,尤其是对于国民政府,不许加以怀疑或批评!”

苏友文怒斥:“蒋介石背信弃义,背叛革命,屠杀革命党人,成为人民公敌!革命的对象是帝国主义、封建军阀,以及迫害和镇压工农运动的蒋介石反动派!”

康裕与苏友文你一言,我一语,活像两只斗鸡,扭作一团。

任春华上来拉架,被乱拳击中鼻梁,她捂住鼻子,鲜血从指缝里溢出。

苏友文挣脱康裕的纠缠,看到任春华满脸是血,又冲上去:“打倒蒋介石的走狗!”

保卫人员把苏友文与康裕带到政治处,交给宋子力书记处理。

宋子力书记看到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劈头盖脸说:“你们是国共两党选派的骨干,你们在国内没闹够,居然跑到国外闹了,还把堂堂的国民军的总政治部主任邓择生赶下了讲台?岂有此理,无法无天!你们两个人回去写个深刻的检讨,等候学校的处理意见!”

两人愤愤不平,叱目以对,离开了政治处。

翌日,苏友文被传唤到保卫处。

一位仪表堂堂,颇有绅士派头的俄国人说:“我叫安德烈,中国名字叫安卜生,是共产国际远东局的特派员。我看了你的思想汇报,你对中国局势的分析,以及中共与国民党的看法,很透彻。我还看了你的档案和简历,你曾今是联共党员,一直在满洲从事工运、农运和学生运动;你还会中、日、俄三种语言,是一位有潜力特勤人员,你愿意转入隐蔽战线吗?”

苏友文不解:“隐蔽战线?”

安卜生说:“就是派你去满洲,开辟一条上海至莫斯科的红色交通线。”

苏友文答应:“噢,这个任务太艰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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