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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哒。
坐在椅子上一直垂着头的虞凤策立马抬眼, 但等下一刻听清了来人的脚步声,又重新敛下眼皮,事不关己地闭上了眼。
孤衔进来看见他的动作, 讽笑一声:“怎么, 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还惦记着我的好女儿呢?”
他冷冷地道:“别把长宁跟你混为一谈, 她不是你的女儿。”
孤衔哼笑:“她跟我又有什么不同呢?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总归是跟我血脉相连的, 你觉得她善良,才真的是无知又愚蠢。”
她的孩子,就算生下来只是食物的身份也绝不会是良善之辈,太虚瞳在她身上一日,她就一日不能摆脱被情绪控制的命运,在这样的情状下她无论做什么决定, 好的还是坏的,都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谁也无法束缚。
虞凤策不欲与她多言, 甚至心里还觉得有些可笑。她是生下长宁的人,却从未跟长宁相处过一刻,在这里信誓旦旦地拿血脉说事也不知是在说服别人还是说服自己。
孤衔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这小郡王确实是好气骨,被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几天时间, 连背脊都没有弯过,不像被挟持的人,反倒像端坐在自己家中,任谁也看不出窘迫。
这几天她虽懒得折腾他,但手下的冯生等人可没少对他动粗, 加上他目不能视基本躲不开,身上落下的伤大大小小也有十几处,想来堂堂京都小郡王这辈子也没有这样落魄的时候。
不知道那个孩子看了会不会生气呢。
“你就不怕我拿你去跟她做交换?”他越是折不弯,她越是跃跃欲试,非要拿谷长宁试他,想看看他会不会被撕碎。
她这一问还真踩中了虞凤策最不堪一击的那个点,他被掩在白绫后头的眼睫轻微颤动了一下,但面上没有显露分毫,并不接孤衔的话。
孤衔等了一会儿,看他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觉得甚是无趣,轻嗤一声抬脚离开了。
她离开暗室不疾不徐地走了好一段台阶,来到了钦天监的门口,那里早早等了一个芙蓉色的身影,正是被冯生一路领过来的谷长宁。
孤衔换了身黑袍,戴正道冠,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上,眼睛往下睨,谷长宁也同时抬眼,静静地与她对视。
两人终于见到了面,但都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还是谷长宁先打破沉默:“虞凤策呢,把他还给我。”
孤衔还在漫不经心地打量她:“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人,怎的长得跟我一点儿都不像。”她为了孕育这团肉,杀了许多人才从一个男人身上取出足够满意的精元,但要想想,却早已不记得是个长什么样的男人了,死在她手中的人何其多,那人也不过是其中一个,毫无意义。
谷长宁不跟她闲扯有的没的,只重复道:“把人还给我。”
“还给你?”孤衔笑了,“那你总要拿东西来换,否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你说是么?”
谷长宁抬手抚上自己的左眼:“你要的是这个,那便还给你,但现在我要先见到他平安无事,我信不过你。”
孤衔懒洋洋地招手,不知从哪掠过来一道灰色的身影,伥鬼睁着黑黢黢的眼睛,不必她言明就径自去了暗室,不久后将虞凤策连人带椅子搬了出来。
小郡王身穿素色深衣,但此时已经显见的添了许多道被划破的痕迹,隐隐还泛着血色,嘴唇干裂,颊边有红肿。
他倏忽间被人从暗室抬出来,心里已经有了些许预感,在伥鬼将他在孤衔身边放下时,下意识将自己受伤的那半边脸往暗处藏了藏,不甚确定地开口:“……长宁?”
谷长宁的眼眶都红了,既气恨又伤心,她沙哑着嗓子问孤衔:“你不过是拿他跟我做交换,为何要这样折腾人?”满腹愤懑几乎要憋不住口地喷薄而出,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大卸八块。
孤衔丝毫不在意,倒是被绑着的虞凤策喊她:“长宁,回去。”
他历来做事心狠手辣无往不利,可自从遇到她后每逢险境,唯一能做的竟然都只有叫她回去。
上回在孟府他喊她回来,是真的觉得能将她拽回来,可这次喊她回去,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可能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这次她绝不会听话。
他咬紧下颌,无力地重复喊她:“长宁,回去。”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谷长宁看看他,还能强自忍耐着挤出一句温和的劝慰:“大人,我会带你一起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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