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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到了，可还是死气一片。
警察局门口，警员进进出出的，看起来很是忙碌。
苏以秋攥着袖子，她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她呆愣在原地，既想把杀害爹爹的凶手王江河带走，又想找大虎和小树问个究竟。
来都来了，总要进去看看。
正当她犹豫着，警员王壮眼尖看见了她，他热情道：“二小姐，你是来找我们探长的吗，进来啊，别在外面站着了。”
苏以秋没拒绝跟着走进了警局，她观察着周围问：“你们平时抓来的人都在哪里关着啊？”
王壮憨憨回答，“就隔壁，审完直接走程序可方便了。”
“哦。”苏以秋漫无目的的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问问王江河的事。
不等她开口，王壮就给她倒了杯水说：“你先喝着水，我去叫我们探长过来哈。”
“我不是……”苏以秋捏着水杯想说自己不是来找裴景轩的，但好像没什么用。
没一会，裴景轩就整理着衣服来到了苏以秋面前，他肉眼可见的开心，仿佛遇上了天大的乐事。
裴景轩挠挠后脑勺问：“苏以秋，你是来找我吗？”
笑的有点傻。
苏以秋没回答，她放下水杯站起身问：“王江河是脸谱妖吗？之前的一些杀人案，和他有关系吗？”
原来是来问王江河的，裴景轩失望的垂下头，他在心里嘟囔着，她就不能有一次是来主动找自己的吗。
虽然失落，但裴景轩还是回答了苏以秋，他说：“应该是，王江河都坦白了，说他最早杀的是一对夫妇，后来杀的是个老人。”
“经查验，那对夫妇其实是对奸夫淫妇，女的趁他不在勾搭上别人，他气不过就把人给杀了。”
“他怕被抓，在现场扔了张脸谱混淆视听。后来他又杀了女方的母亲，老人嘛，细节什么的都对上了。”
“后来还有几起杀人案也和他有关系。一句两句说不清，我正好一会带人去戏园搜集证据，你去不？”
苏以秋摇摇头，“我就是来问问他为什么杀我爹，挺匪夷所思的。他杀人没目的啊？”
“之前有，后来他说什么玩意，杀人上瘾，一连犯了不少事。”
裴景轩随手拿起她刚用过的杯子，对上她的唇印喝了剩下的水，随即满足一笑。
苏以秋嫌弃道：“这杯子用过了。”
裴景轩笑的肆意，“我知道啊，我们这算不算是接过吻了，哎呀，我可太幸福了。”
“有病。”苏以秋没眼看。
“不逗你了，我继续说。”裴景轩道：“至于他为什么杀你爹，他和我说的说法是，他得了绝症没几天可活了，有个人找到他说只要杀了你爹，就可以在他死后帮他照顾他的家人。”
“那人是谁？”苏以秋立刻来了兴趣，搞不好这个人和背后杀害君怀的是同一人。
裴景轩摇摇头，“这个不知道，他死活不说。”
就当苏以秋要接着问时，一声惨叫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好奇的问：“什么声音？”
裴景轩想着估计是隔壁牢里受刑的犯人，他可不想让苏以秋看见，于是忙装聋作哑道：“声音？没什么声音啊。”
“真的有，我不会听错的。”苏以秋不顾挡在身前的裴景轩，一路向着声音传出之处走去。
是关押犯人的牢房，苏以秋刚走进来就被血腥气充斥了鼻尖，一声声哀嚎仿佛要刺穿她的耳膜。
她和一般人不同，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反倒异常平静。
王江河在最里面的牢房关押着，身上鞭痕无数，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不是说不用刑吗？这怎么回事，我眼瞎了？”苏以秋扭头看向裴景轩。
“分人，分人。”裴景轩挡在她身前道：“你别看了，再看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苏以秋不想放过任何线索，她抓着铁门的栏杆说：“裴景轩，让我进去问问他，行吗？”
“这……”裴景轩犹豫着。
苏以秋显得有些可怜，她恳求道：“裴景轩，求你了！这事关我爹，事关君怀。我求你了，开门，让我进去问问他！”
“你别求我，你一求我我就心软。”裴景轩揉着脑袋，他最看不得苏以秋这个样子，他对一边的警员说：“把门开开。”
警员表情僵住，他缓慢开口，“探长，这……不合规矩吧。”
裴景轩提高音量道：“我就是规矩，让你打开就打开！”
“好吧。”警员只好拿着钥匙打开了牢门。
裴景轩叫停行刑的人，苏以秋很快冲上前问：“王江河，是谁让你杀我爹的，他是谁？你告诉我！告诉我！”
“我不知道……”王江河半抬着眼睛，他被铁链绑着，浑身血肉模糊，气息微弱。
苏以秋失控的揪住他的领子，“你怎么会不知道？告诉我，他是谁！”
“我来。”裴景轩拿起盐水泼在王江河的身上。
王江河惨厉的叫了起来，他喘着粗气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从头到尾都没看见他正脸。我就，就知道，他是男的，出手阔绰，真的，没了。”
裴景轩扔下水瓢，他说：“以秋，我估计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以秋问：“能顺着他查到他说的那人吗？”
裴景轩道：“肯定能啊，就是时间问题。”
苏以秋愣愣道：“那就尽快，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都冲着我来呢。杀完我爱人，又杀我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裴景轩拍着她的肩膀说：“别想了，我答应你，只要一有那人的消息就立刻通知你。”
“那就谢谢了。”苏以秋问：“对了，我能看看大虎和小树吗，他们被关在哪间牢房啊？”
裴景轩看着几间牢房说：“前面几间，他们过两天就放了，我带你过去。”
苏以秋问：“放了？”
“对啊。”裴景轩点点头，“他们积极配合，又没犯什么大事，当然要放了。”
人要是被放了，她岂不是就有机会把他们抓走自己审问了。
苏以秋站住脚说：“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不看了。”
“这么突然？”裴景轩奇怪。
“就是这么突然。”苏以秋找到出口，她几步跑出去说：“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