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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芙得知此事后,十分气愤,还特意去书院找沈见青。
可沈见青听到后,只淡淡应了声知道了,什么都没有说。
沈若芙再怎么替他鸣不平,若他自个儿都不在意,她又能说什么呢?
可若再仔细地想一想,沈见青是真的不在意么?
先不说刘惠这样出色,还曾与他是青梅竹马。
就说沈若芙得知消息时,刘家那头已应承下来,两家就要开始交换庚帖,准备大婚事宜了。沈见青又忙着准备科考,就算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说不准,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彻底记恨上了苏昱衡,发誓要报复他。
沈若芙突然想到,沈见青高中后,前来说亲的人踏破了沈家的门槛,可沈见青一个都没有答应。
那时沈若芙已嫁到国公府,也曾多次问过沈见青对自己亲事的想法。
可每次她一提起此事,他便刻意岔开话题,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结果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苏昱衡惨死的消息……
沈若芙越想越觉得十分可能,不免有些责备自己没有早发现这些蛛丝马迹,也怪这个弟弟的心思太过深沉。
这次她定要亲自去,把话问清楚了。
待傍晚刘家的人离开后,沈若芙便与沈长渭说:“父亲,我明儿正好要带五妹妹去通善坊置办几件首饰,四弟那边,不如就由我去问吧。”
沈长渭自然很乐意,她去了,也省得他再派人。“也好,记得早去早回。”
沈若芙应了声“是”。沈长渭目光沉沉地看了她许久,忽然把她叫到跟前,又让其他人都退下。
会客厅里只剩下父女两人相对而立。
双方都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沈长渭把手背在身后,斟酌半晌,说:“上回,父亲没来得及问你。如今,你与江四公子是不成了……”
听到这,沈若芙抬眸瞧了他一眼。他顿了一顿,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你的亲事,你有何打算?”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孩子的婚事,却都由不得他。
沈若芙淡淡道:“女儿目前还不想考虑这些事。”
沈长渭严肃道:“你莫不是还记着那个人?”
“父亲多虑了,女儿可没有吃回头草的喜好。”沈若芙一口否认。
沈长渭被噎得一愣,深吸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不是父亲想催你。你与江四公子的龌龊事,目前是没有多少人知晓,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更别说,那袁家小姐还在京城,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父亲提醒你一句,你最好趁着你的名声坏了之前,赶紧把亲事定下来。再者,你是家里长女,你出嫁了,你两个妹妹才好说亲。你可明白?”
沈若芙从会客厅出来,望着漆黑的夜色,耳边回响起父亲的话语。
“你一个姑娘家,早晚都是要嫁人的……”
“难道还想在沈家赖一辈子吗?”
“看在你是我长女的份上,父亲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再拖下去,就别怪我把事情做绝了。”
沈若芙继承了母亲孟氏的美貌,从小就生得粉雕玉琢,在她小的时候,外祖父和母亲都还在世,就有不少公侯勋贵想和她定娃娃亲。
她表面上温柔谦逊,骨子里还是有一定傲气的,光有家世的草包她可瞧不上。
她记得她六岁的时候,前内阁首辅夫人亲自抱着自己的嫡孙上门来给她相看,她却以人家吃点心时一口气吃了十块桂花糕,不懂得克制口腹之欲为由,拒绝了。
母亲过世后,沈若芙谨记母亲悲剧婚姻的教诲,坚决不愿盲婚哑嫁,一心想找个真心爱她懂她,人品贵重的男人。
即便外头来提亲的人踏破沈家的门槛,她也始终没动摇过。
慢慢的,她拒绝的亲事多了,别人以为她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毛病,也就不再来了。
即使有,也都是些门第不好或要娶继室的。
直到她遇到了江辞年。
那个曾经让她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的少年,给了她狠狠一个教训,让她即使重活一世,也对嫁人再提不起兴趣。
前世最伤心的那段时日,沈若芙宁愿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忍受外人的非议,也不想再沾染男人半分。
什么情爱,都是骗人的。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她从家宴上逃走,红着眼找到江辞年的场景。
一贯温柔和煦的少年听到爱人的质问,难得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阿芙,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娶你吧?”
“你别说笑了,我父亲可是大名鼎鼎的齐国公,我母亲也是太师的女儿,而你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常寺寺丞。就算我想,家里的长辈也不会同意的。”
少年笑容灿烂,眼底的光芒耀眼如星辰。
沈若芙的心却碎了一地。
她不甘心地追问道:“那我们这一年来算什么?你分明说过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的!”
少年看见她眼中的泪花,面露不解:“你哭什么?这些日子,我们在一起不是挺开心的吗?”
他说完,见她脸色不对,迟疑片刻,又道:“要不,等我成了亲,和我祖母说说情,接你过府为妾?”
是了,他是说过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又没说要给她正经名分,做妾还是做外室,不都是在一起?
再说了,国公府有家规,男子婚后十年无子,方可纳妾。
江辞年自认为,已是十分宠溺她。
怎料姑娘家闻言,却仿佛受了莫大的羞辱一般,委屈得直掉眼泪,抬起的手停在空中半晌,甚至没有勇气打下去,痛哭流涕:“江辞年,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少年逐渐不耐烦,敷衍地哄道:“好了别哭了,等我有空,带你去逛街买首饰好不好?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
沈若芙不敢相信,自己的真心就这样错付了,冷笑着问:“这么重要的事,你觉得像以前一样,买几件首饰哄一哄,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了吗?”
江辞年想了想,试探地问:“要不,我再给你做几身衣裳?上个月,我姨母刚送了我几匹漂亮的绸缎,特别适合你……”
那一刻,沈若芙体会到了对一个人失望到极致,是什么感觉。
她从头上拔下他们定情的那支羊脂玉茉莉花簪,丢在地上,转身就走。
江辞年没有追上来。
那时沈若芙以为,她与这个男人的纠葛,会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