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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尧生性桀骜,难免做事冲动,又极富正义感。此人于战场中会是一马当先的猛将,但是为政时若是如此鲁莽,怕是很容易招来横祸。韩双怕他与李钺的三言两语并不能让他冷静下来,正打算想法子。
却不料,那陆尧竟然真的不再坚持去官府理论,而是站在原地低头问着身侧的韩双,“所以,韩双你有法子帮他们吗?”
他是桀骜不驯,又是臭脾气的倔驴,却也并非油盐不进之人。因着朝堂上韩双那番三言两语便解决了他不愿出兵伐南的心事,故而他选择无条件的信任韩双。
一旁的李钺见那陆尧抓着韩双的手,不悦地干咳了一声。
韩双目光瞥到了李钺那不悦地神情,似乎昨夜的疼痛还历历在目。他抿了抿唇,将手从那将军的手中抽回。
“法子……倒是有一个的,只是眼下谈判一事要紧。方才线人来报说是南乡城门已开,我们须得尽快赶路。”他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李钺,接着道,“陆公子若是愿意,我们办完南乡的事,再来鹭洲城可行?”
“当然!谢谢你韩双!”韩双肯陪他再回鹭洲城解决问题,陆尧很是高兴。他行事向来风风火火,也不管身侧有没有人,连忙张开双臂一把将对方揽在怀里。
似是因早早地去了势,怀里的人身子瘦小,个子也矮了陆尧一大截,脸也正巧因此埋在了他坚硬如铁的胸襟处。
韩双根本没料到对方忽然会抱过来,他连忙伸手要推开。却忘了自己那营养不良的小身板根本不是那常年练兵的将军的对手。
好在二人只抱了一下,就匆匆分开。那将军红着脸像一只煮熟了的螃蟹,一个劲的摸着后脑勺道歉,“不好意思……我方才有些太激动了。”
“……无事,都是男人。”韩双笑了笑,破解尴尬的气氛。
然而不知为何,坐在桌子旁用着早点的李钺忽然从位置上站起来,脸色漆黑地对他道了一声,“韩双,跟我回房一趟。”
有了昨晚的教训,韩双一下子就寻思出主子又因此生气了。
他连忙要小跑着跟上李钺上楼的步子,却因着昨日的伤口走路有些不稳当,短短的二十阶楼梯,被他走得磕磕绊绊的。
待他好不容易跟上李钺步子的时候,李钺却将他关在了门外。
哐得一声巨响,响得人耳膜发疼。
韩双后退一步,险些被房门砸着脑袋。敲了敲门,“主子,您是生气了吗?”
可这一声根本没换得任何回应,就像儿时每一次李钺生闷气时一般。
那一旁听三人说话听了大半天的店家,似乎从他们的话中寻思出了些什么。
趁着韩双同李钺回房的空档,上前询问那打算拿碗盛粥的陆尧道,“三位是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
陆尧心说他们四人此行也没有要隐藏身份的意思,便如实回答,“我们是从京都来的,要往南乡去。”
店家啊了一声,“是……是赴任?”
他摇了摇头,回答,“我等是逢太后之命前去解决南乡出海税一事的。”
那店家见他几人衣装不俗,原以为是什么富家公子驱车出游,却没想到这一行人来头这么大。他吓得连忙要跪地行礼,却被陆尧一把扶住。待他好不容易跟上李钺时,男人却先一步把门关上了。
“店家不必如此。百姓蒙难,在下心里也很是难受。待我们解决好南乡的事定回来为白鹭洲的百姓讨个公道。”陆尧见那满锅清汤寡水,心中又是一阵酸楚。于是他对那店家义正言辞地保证道。
饭菜草草用完,唐棣已整理好车马,上楼请韩双和李钺二人的时候,就见韩双一人一脸落寞地坐在房门口。
“主子这是……”唐棣有些不解的瞅着紧闭的房门。
韩双瞧见他,叹了口气,“劳烦你去请主子吧,他生我气了。”
言罢便一瘸一拐地下了楼去。
往南乡的一路上,李钺都没有再跟韩双说一句话。他不是冷着脸看书,就是闭着眼装睡。
这区区四十里路让韩双只觉度日如年,不仅仅是李钺总是黑着个脸不说话,还是因他那伤口不能久坐又自昨夜没有施药,四五个时辰的颠簸下来疼到如同刀割一般。他疼得脸色发白,靠在马车上意识都跟着模糊。
好不容易捱到了南乡,韩双已经疼得不知何时晕厥了过去。
待醒来时,他已经被人送到了客栈的床上。
看着被褥上盖着的玄色衣袍,他本能地在房间内寻找李钺的踪迹。却在坐起的那一瞬间,伤口被触及,疼得他又跌了回去。
“韩双,你没事吧?”陆尧手里端着药进门,就瞧见了脸色铁青着要下床的韩双。
韩双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问到,“王爷呢?”
陆尧哼了一声,把手里的药放在了床边,“我刚才正要同他商量明日谈判的事。他倒好,刚下车就独自一个人去南乡最大的青楼了。”
青楼?
韩双抿了抿唇,他记得从前李钺最是对那些流连于烟花之地的皇亲贵胄嗤之以鼻。他不相信李钺是去消遣,于是便对陆尧道,“他真的是一个人去的吗?”
说话间,那被李钺吩咐留在客栈待命的唐棣开门进来了。
韩双心里瞬间凉了大半截,问他,“主子呢?”
是了,若是谈要事,李钺不带自己,也会带着唐棣一块去的。
如今唐棣还在客栈,那就说明……
“主子在风月楼,你是要去找他吗?”唐棣没打算瞒着韩双。他跟着李钺三年,也听王府一些年长的老嬷嬷说起过一个名唤霜降的太监。据说这个下人不知检点,敢对主子下手。主子一怒之下就将他送到了三王爷的府上。
在他眼里,韩双是比青楼里的倌人子还要下作的东西。若非王爷吩咐此人对大计有用,唐棣早就替王爷一剑将这下作之流杀了。
见韩双要下地,他也没阻拦,而是跟他说,“这个时候还是别去了,主子那边定是刚和花魁如意小姐进房呢。”
“如意小姐……”韩双双唇启合,满眼的不可置信。
唐棣道,“是的,如意小姐是主子在南乡的线人。她是北境虞将军的遗孀,虞将军一年前为击退蛮族殉国时,将如意姑娘许给了王爷。”
“那王爷对她……”
唐棣回答,“虽未过门,但自是以夫妻之礼相待。”
此言一出,韩双顿绝心肝脾肺都在隐隐作痛。他知道李钺心里一直住着的人不可能是他,毕竟他二人之间还横着个齐蓁。
过去相伴的七年也好,三年后这些时日的纠缠也罢。他觉得自己在李钺心头还留有一席之地的。虽不多,但只一隅便也知足。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在他被送给三王爷的这三年里,他和李钺的中间又多了一个人。